端木圭目光中杀意大盛,却又知道猝然发难亦不一定能得手,一时犹豫不决。
铁始足看出他的心意,洪声道:“端木圭,你要明白,我们找上你,并非针对你们朱穗观,而是因为你是七缕风的成员。”
端木圭身体一震,道:“你们要我背叛七缕风?”
古心胜悠然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希望与你们合作,没有要你怎么样。你想背叛谁,可跟我们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有数。”
端木圭望向身后,虬髯道人目露凶光:“妈的,与其再等,不如趁现在有帮手。”
连簌亦道:“铁舵主他们既然能发现我们的事,保不定第一缕风亦有察觉,事不宜迟,观主三思。”
陈阗沉吟半晌,徐徐道:“师兄的仇,是时候作个了断了。”
端木圭面色阴郁地转过头,对铁始足道:“既然大家目标一致,我们便联手对付第一缕风。”
易归藏徐徐走近计宅,这里曾经是烈风堂的总部,现在是第二缕风的基地。望着计宅的布局,易归藏暗自惊讶,计翼自幼闯荡江湖,所有的武学成就均从实战中获得,并没有得到什么名师指点,可是看计宅的设计,暗蕴阵法奥妙,看来烈风堂中的确藏龙卧虎,能人颇多。
易归藏径自前行,一路丝毫不受阻碍,心中反而愈加不安,烈风堂一直是芫阳最危险的地方之一,如果防备森严,倒有几分道理,似现在般无人巡守,显然不合常理。主厅在望,只见厅门大开,现出正中悬挂的大匾,上面“烈风堂”三字不知道用什么涂料处理过,在黑夜中闪闪生辉。易归藏暗叹一声,昂首前进,走向厅堂。
来到厅外,易归藏扬声道:“蜀人易归藏求见计堂主。”
大厅中骤然灯火通明,一个相貌威严、腰佩厚背大刀的紫面大汉当先从后堂走出,坐到大厅正位之上。十余个高矮不一、胖瘦各异的男女接着鱼贯而入,纷纷落座两旁。
紫面大汉指着一张空椅子,道:“易老弟请坐。”待易归藏坐定,接着道:“不知道易老弟深夜至此,找计某有什么事?”
易归藏轻描淡写地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问问计堂主,以你绝世之才,屈居于人下,是什么滋味?”
两旁诸人纷纷怒斥,一个又胖又矮的汉子更是跳了起来,冲到易归藏面前便是一拳,骂道:“放肆!给老子滚出去!”
易归藏一见便知道此人功夫全在手上,下盘虚浮,也不起身,右掌一格,一脚踹在那矮胖子的右膝上,那矮胖子惨叫一声,飞退丈许,单膝跪地,只觉右腿无力,竟然起身不得。
一个青年剑客连忙上前,将那矮胖子扶回座位。而一个手拿双锤的大汉则暴喝着冲向易归藏。
易归藏一见此人来势,便知道此人根基甚牢,力大身轻,攻防得宜,没有什么明显弱点,不过亦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正欲出手,计翼已然制止道:“农宣!”
那叫农宣的使锤大汉闻言立即收手,愤懑不平地回归原位。
计翼目光直落在易归藏身上:“易老弟好身手。不过我想知道,你何故有此一问?”
易归藏微笑道:“计堂主如果觉得心甘情愿,不妨将我击杀于此;如果心有不平,在下愿意助堂主一臂之力。”
一个年约三旬的劲装汉子站起来道:“请问易公子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口出狂言?”
座位最接近计翼的一个老者却道:“此事对公子有什么好处?”
易归藏徐徐道:“我谈不上什么本事,不过就是胆大,不怎么害怕第一缕风而已。”注意到那老者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回答老者道:“司徒老先生,在下只是想与诸位交个朋友,别无他意。”
老者依旧瞑目说道:“你认识老夫?”
易归藏道:“在下虽然见识短浅,闭目神刀司徒德馨的名字,还是听说过的。”
计翼沉声道:“在江湖上行走,讲的便是义气二字,易老弟看得起我,我自然不会把你当外人,不错,我不甘心。”
座中诸人多数露出错愕的神情,显然想不到计翼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说话,易归藏却清清楚楚地看到司徒德馨对面的一个红衣女子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声,心中暗自吃惊:“传音秘术!这女子来历不凡,这烈风堂的布置,恐怕出于她手,她是谁?怎么没有听二表哥提及?”口中却道:“承蒙计堂主信任,在下感激不尽。在下也不隐瞒诸位,在下乃是易连山之子,古灵峰的外甥。”
计翼道:“哦,那么你现在代表你父亲还是代表古家来找我?”
易归藏摇头道:“都不是。”
农宣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此事你没有得到易大侠和古家的支持?”
计翼也颇感失望:“易老弟有心助我,我心领了,不过那人实在太厉害,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易归藏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家父已经知道此事,古家亦已派出人手,只是我们家的长辈想让我们这些小辈自己解决问题,不愿出面。”
刚才使用传音秘术的红衣女子张口道:“不是我们小觑易公子,此事还是令尊亲自出面比较好。否则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们怎么跟令尊交代?”
易归藏笑道:“其实诸位是担心我实力吧,不错,以在下的武功,的确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