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安的这番话,让苏纪内心稍微一松,对苏祁安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毕竟他可是一步一步从底层打拼,走到现在如今地位。
整个大凉,皇室繁衍至今,带有皇室血脉的,不说十几万,但上万还是有的。
在这么多人中,也就苏祁安一人脱颖而出,从小小秀才,做到了一等侯。
其出色的才华,施展的可谓淋漓尽致,当然豫王能对苏祁安如此敞开心扉,主要还是苏玄庸的看重。
被苏玄庸认定,让其认祖归宗,正儿八经的拥有部分权利的皇室成员。
这对皇室子弟来说很重要,上万名有皇族血脉的子弟,能认祖归宗,被陛下看重信任,手里拥有部分实权的,不会过百。
正因为苏玄庸的信任,豫王才会对苏祁安和盘托出。
这是坦诚交谈最重要的一步,和苏祁安相处这段时间,苏纪最看重苏祁安一点的,就是重情义。
有情有义的皇室子弟,起码日后对苏凉皇室是忠心的,这就够了。
当然苏祁安眼下有他的难处,东州的平叛,这潭水有多深,苏纪比苏祁安还了解。
他所在的封地,和东州只是一江之隔,东州那边发生的很多事,基本上他都知晓。
东州严重的并非是海盗浪人,更多的是内部的,这种不是一朝一夕的,而是常年以来积累造成的。
哪怕是百年前,最鼎盛的大凉,都没能解决东州内部混乱黑暗,如今苏祁安去解决这棘手的事,说不定会把自己搭进去。
但苏纪比谁都明白,苏玄庸让苏祁安去平叛的用意,除了剿匪,更多的是让他熟悉各州情况,并且发展势力。
一旦平定顺利,就凭东州这份战功,返京后的苏祁安,势力地位绝对直线飙升。
到时候不说和苏哲、苏泰平起平坐,但起码两位皇子,想在动他,没那么简单。
要是成了,苏祁安在大凉的地位算是彻底坐稳了,败了,就是下地狱了。
这是苏祁安崛起必走的路,只能进,不能退,而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在苏祁安离去前,给予他最大帮助。
在二人交谈间,他们的车队很快进入北山郡城。
二人下车,在三统领的安排下,入住了郡府。
根据安排,苏祁安和豫王的行踪,会视作最高机密,谁都不能外泄,一旦泄密,查到个人,立斩不赦,绝不留情。
因为有了这等绝密安排,苏祁安和豫王的进城,一直到最后的离开,全程都是保密状态,郡城的百姓,压根就不知道,城内居然会有这两位大人物出现。
这次离开,三统领并不跟随,拿下北山营的两位统领,现在营内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而离开北山郡城后,前面就是豫王的封地,清水郡。
但凡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在清水郡地界闹事,埋伏。
不夸张的说,整个中州,除了州城,也就清水郡的治安是最好的。
而且豫王这位大人物一路跟随,谁会这么想不开找死埋伏。
当然说归说,但还是要派人具体护送,为了不引人注目,随队出发的一千名北山营兵士,同样化妆其他赶路商队。
这些人都是三统领手下,算是正儿八经的心腹。
坐在车内的苏祁安,看着四周化妆的北山营兵士,而后目光收回,笑着道。
“这位三统领倒是有心了,只是就怕我们前脚走,后脚这北山营怕会出一些变故。”
苏纪没有那么忧虑,笑道,“呵呵,皇侄不用担心,就算给这个三统领几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一点坏心思。”
“他除了是中州牧的人,同样,也是我的人。”
苏祁安目光深深的看着苏纪,沉默良久后,方才感叹出声。
“皇叔不愧是皇叔,这双面间谍用的真是高啊,皇侄佩服。”
这是苏祁安的心里话,总以为在接触中,大概了解了豫王。
但每一次的看清,豫王时不时会给一点惊喜,这感觉就像苏祁安给敌人展示的一样。
那种明明就站在眼前,但就是看不清,反而越来越远,这样的人很可怕的。
想想也是,好歹苏纪和苏玄庸是同辈之人,如今像他们这种同辈,还剩不知一指之数。
能够活到现在,谁又是省油的灯呢,好在这个豫王对苏祁安没有坏心思,否则,苏祁安肯定会掉入大坑。
听着苏祁安的感叹,苏纪和平常一样,依旧笑嘻嘻的,随着车队朝着清水郡进发,苏纪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
轻声道,“皇侄,这卷轴是我这么多年,对东州内部的一些具体情况,这东西或许对你应该有一些帮助。”
苏祁安一惊,双手伸出,郑重的接过卷轴,而后小心打开。
目光扫动,脸上明显有些惊异神色。
此次前往东南沿海剿匪,说是东南沿海,实际上就是东州。
而东州之下的越州,在苏祁安和苏康的联合下,基本上已经平定了。
剩下的海盗和扶桑浪人主力,一直盘踞在东州的沿海岛屿,给东州带来不小麻烦。
所以,东州是苏祁安此行的主要目标,对东州,苏祁安只大概了解一些。
比如他的地域之广,是超乎想象的,说是一个州,但他的地域堪比两个州的联合,是很大的。
这么大的地盘,确实是两州的合并得来的,之所以这么做,苏凉皇室自有他的考量。
东州之地,自古以来就是产量重地,土地肥沃,沃野千里,更有鱼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