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在我眼皮子底下装残,他倒真是个有本事的。”荣阳公主怒容满面,已经抬了步子作势往门口走去:“走,过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
江溯流一路抱着谢玉到了竹园,得了消息的青霜大惊失色,老早就守在院子门口等着了,此刻一眼看到远远而来的一群人影心里的惊讶更是难以言表。
主子将向来都隐在暗处的大伙都放在了明处,是想明白,不一味隐忍了么?
等江溯流到了她近前,已经开口吩咐道:“厨娘除外,外院闲杂人等全部清理出去,闭门三日,所有来访一概不见。青亭,给我守好了院子,夜里再有硬闯者,格杀勿论。”
“是。”青霜青亭不敢马虎,脸色严肃的躬身一应,瞧见自家主子已经抱着人进屋去了。
将谢玉整个人放在床榻之上,伸出手在她额上探了探,察觉到那越来越烫的温度,江溯流立在床榻边,清隽的眉眼间凝结了越来越冷的寒意,宛若万年冰雪凝聚在了眉头一般。
想到她从昨夜到现在滴水未尽,整个人又烧的十分糊涂,哪里还知道吃饭喝水这些最基本的事。
想着去拿水杯来自己饮了水给她喂进去,他抬了步子就要去桌边,却不料床上的谢玉突然浑身抽搐了一下,然后已经毫无直觉的伸手开始扒拉自己的衣襟,嘴里低低一阵呢喃。
一只手捉了她胡乱扑腾的双手,江溯流俯身凑到她嘴边,只听那嘟着的小嘴里胡乱的说道:“热、热……”
“玉儿,要不要喝水?”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却发现她双眸通红,浑身滚烫,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
双手被人紧紧缚住,谢玉明显烦躁不堪。双腿在床上胡乱的蹬着,凹凸有致的身子也是胡乱的扭动着,好像话本里妖娆多情的美女蛇,江溯流清淡澄净的眸子里突然就染了一层暗色。
轻叹了一口气,他一把将她从床榻上捞在怀里,整个儿抱坐在了椅子上。自个从茶杯里喝了水,一点一点的喂给她喝。
谢玉在他怀里胡乱扭着身子,苦着脸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舒服点,一尝到他薄唇的滋味就不愿意再放开,整个人如一根渴求雨露的小禾苗固执的仰着脸紧紧追着他的唇。
江溯流原本已经情动,此刻正襟危坐的揽着她,情绪也已然在迸发的边缘,白玉铸就般的面容之上不知何时已经不自觉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来。似乎是第一次,他竟然也有这样几乎要发疯的感觉。
等终于困难的给她喂了些水,两个缠在一起的人都变的呼吸急促。四目相对,一个水光潋滟,一个脉脉温情,时光似乎可以静止在这一刻,天地间所有一切都幻为虚空,只有两人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的。
“真是岂有此理,谁给你们的狗胆,这平西王府还轮不到他来当家!”院门外一阵怒气冲冲的喝骂声清清楚楚的传到他耳边,江溯流回过神来,皱着眉将谢玉抱到了床榻之上。
院子外面,荣阳公主一双凤眼瞪着青亭,一脸怒气横生,她听了消息赶过来,原本已经酝酿了一肚子火。半路上更是碰见她给竹园派的一众下人,说是世子爷遣了她们,以后不用在竹园里当差了,这是何意?示威么?
“王妃请息怒。主子的吩咐,属下自然只能听从。”青亭守在院门,不怒不恼,面无表情的样子让荣阳公主更是怒火中烧。
这江溯流一向是那个不死不活的样子也就算了,毕竟明面上还有那两个老东西和王爷护着。可他身边这些下人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两个也要反了天吗?胆敢明目张胆的和她对着干?
“呦,这大哥是主子,清高孤傲咱们也可以理解,可这奴才们是怎么回事?这样不将王妃的话当回事,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么?”安柔芳跟着江静流过来,人还没到眼前,唯恐天下不乱的话就到了众人耳边。
“大哥腿疾得愈是好事,我们不过前来探望而已,青侍卫何苦紧紧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摆出这样的阵仗,又是所为何意?”江静流语调里更多的是试探,目光落在门口两排清一色的蓝衫侍卫身上,心里讶异过后是一阵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一直以为,结果了这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大哥只是迟早的事,一个依靠轮椅的病痨子而已。让他多活几日是自己仁慈,可谁曾想这人还有站起来的一日?
这一排几十号侍卫虽说看着不过也就十八九岁,可同样习武的他只从眼神、站姿,包括那同样笔挺的身形都可以判断出,他们个个武功不俗。
身高接近,胖瘦一致,衣衫相同,就连那腰间的佩剑都是一模一样,还有那彼此间空出的距离,怎么看他们都是默契十足,训练有素的一队劲卫。
“请二公子见谅。”青亭看着江静流,依旧是目不斜视,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偏偏那守着门的身形没有丝毫移动,像一棵树一般的长在了原地。
“混账。”荣阳公主又是一声怒斥,语调提高了八度,“来人。”
话音落地,她身后就闪出几十道人影来,也是同样着装一致的护卫冷眼看过来,气氛顿时就剑拔弩张起来。
“呦,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让姑姑如此动怒,真个是活腻歪了!”一道戏谑里带着讶异的声音传来,攥着折扇的司空远已经进了众人视线。
他的身后,是八个手捧锦盒的妙龄女子,轻盈的步态,一色的鹅黄轻罗裙,怎么看都透露出一股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