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就不说了。”朱建军的话语中饱含着过往的沧桑,“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p
“哎,你那个小丫头多大了?现在干什么呢?”冯国恒问。/p
“二十二岁的姑娘了,一点都不听话,操不完的心呐。”朱建军说。/p
“孩子终究要长大的。你嫁给老彭的时候多大?也不过十八岁。现在的孩子成长快,成熟早,我们都要改变观念。”冯国恒说。/p
“是啊,这说起来容易,碰到自己头上,就难喽。”/p
两人说着话,车子就进了民乐县城,驶过恰尔希村,不远处就是c团营区大门了。/p
“首长,马上到了。”陈默说,“需要我在大门口给团领导报告一下吗?”/p
“不用了,他们知道。”冯国恒说。/p
车子慢慢减速,就在即将驶入c团的大门的时候,突然,路边的树林里窜出一个人影,扑向越野车。/p
陈默坐在前排看得清楚,大喊一声:“小心!”/p
驾驶员一个紧急刹车,车底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越野车停住了。幸好车速不快,车上了人全都吓了一跳。/p
“怎么回事?”冯国恒问。/p
“我去看看。”陈默连忙跳下车去。/p
驾驶员也下了车。两位老人坐在车里。/p
陈默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倒在越野车前,拍着地面哭喊道:“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你们等等我,你们等等我。”/p
门口的哨兵看到这幕,也跑过来帮忙,将那女人扶起来。/p
陈默看到那女人的脸,他一下子明白了。这女人是工兵连连长王誉峰的妻子巫敏。/p
自从王誉峰被地方人员殴打致死,那人也被关进监狱,等待着死刑判决。巫敏的精神受到打击,神经失常,不时在营区和家属院出现。/p
她见到首长坐的小车,就往车底下扑,既不像是拦车喊冤,也不像自杀,反正看到小型越野车,她就冷不丁的扑上去。/p
坊间传言,巫敏对丈夫不忠,就是一个藩金莲,与他人勾结害死亲夫。对于她的遭遇,没有几个人同情。/p
哨兵把巫敏架走了。陈默和驾驶员坐回车里。/p
“什么情况?”冯国恒问。/p
“一个发疯女人。”陈默说。/p
“人没受伤吧?”朱建军问。/p
“没有。”陈默答。/p
驾驶员开着车进了营区大门,直接向团机关办公楼驶去。/p
“这女人是干什么的?附近村里的吗?”冯国恒问。/p
“她是一位军人家属。她丈夫去世了,她神经失常了。”陈默说。/p
“这样的家属,你们团里应该关心关注,怎么能让她出来到处闯祸呢?”冯主任说,“她丈夫是怎么死的?牺牲了吗?”/p
“不是牺牲。”陈默说,“跟人打架,被打死了。”/p
“哦……这事我知道。”冯国恒说,“看来你们c团的善后工作没有做好啊。”/p
说话间,车子已到c团办公楼前。/p
团长刘金昌、政委林国华、参谋长梁镇、政治处主任侯顺整齐地站列在楼前迎接首长。/p
办公楼前有一座砖砌的云朵形的小花池。花池高出地面约半米,里面种些月季、美人蕉之类的花木。花池中央有两只白鹤雕塑。/p
这个花池是什么年代修建的,现在团里的官兵谁也说不清楚。至于为什么要树两只白鹤,这里有什么寓意,就更没人知道了。/p
陈默一行乘坐的越野车就在花池和办公楼之前的空地上停下来。/p
车子刚一停,陈默马上跳下车。团领导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p
陈默正准备去开后排的车门,林国华已抢先打开车门,同时,一只手护在车门上沿,生怕首长碰头。/p
冯国恒主任、朱建军部长先后走下车来,与团领导一一握手。/p
“是季开明给你们打招呼了吧?”冯国恒说,“我这次来库拉是参加地方民族团结会议,不是来视察部队的。这个季开明真是多次一举。”/p
“首长好。您大老远来一趟民乐,我们高兴得很。季政委安排是对的,如果不打招呼,让您悄悄地走,那才不对,那才是我们工作失误。”林国华笑着说。/p
“首长,请,先到招待所里休息吧。”林国华抬手让冯将军进楼。/p
“林政委,随军家属的工作你们可要做好啊。那也是政治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冯国恒黑着脸说,“刚才,若不是驾驶员反应快,我可就栽在你们团了。”/p
林国华和刘金昌对视了一下,他们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p
陈默悄悄对侯顺说:“刚才在大门口,王誉峰的妻子扑到首长车头上,差一点出人命。”/p
侯顺点了点头,随即在林国华耳边说:“那个疯女人又去扑首长的车了。”/p
林国华的脸色变得很尴尬,说:“首长,都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我检讨。下来之后,我们一定好好研究一下随军家属问题,拿出切实可行办法和措施。请首长放心。”/p
团长刘金昌笑着对朱建华说:“朱部长,我们又见面了。您和首长是老朋友?”/p
“是啊,我和老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朱建军说。/p
“谢谢朱部长上次来我们团做报告,官兵和家属听了你的报告,对待婚恋问题的态度大有改观。”林国华说。/p
“行了,林政委,你别客气了,我那讲课的效果刚才我们已经看到了。”朱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