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默带着张心梅,来到工商学院张亚军住的学生寓楼。他们径直上了六楼,打听到张亚军的宿舍是608室。/p
宿舍门是开着的,张心梅敲了敲门:“请问张亚军住这里吗?”/p
房间里一个躺着的男生坐了起来。见陈默和张心梅进来,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是”,指了指靠近窗子的一张床。/p
陈默留心看了看这间宿舍,他感觉不舒服。/p
这就是大学生的宿舍吗?室内的空气污浊,如果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脏、乱、差”。/p
这间宿舍住着四个人,两个高低床,有的在床上拉了帘子,有的在墙壁上贴着明星照片,桌子上还放着没吃完的剩饭。/p
再一看张亚军的床,被子没有叠,堆在靠墙的地方,枕巾好像有一年没有洗,架子床的横梁上晾着一双袜子。/p
陈默只听说过有些大学生的宿舍卫生不怎么样,可没想到竟是这样。想一想军校大学生那宿舍,简直是天壤之别。/p
“你好,我是张亚军的姐姐,你知道张亚军去哪儿吗?”张心梅客气地问那个男生。/p
“不知道。”那男生口气生硬。/p
陈默想,一定是张亚军与室友关系不好,所以别人对他心生厌恶。/p
“可能是吃午饭去了,我们就在这等一等吧。”陈默说着,就在张亚军的床上坐下。/p
张心梅也跟着坐下来。那男生看了他们一眼,又躺下看自己的杂志。/p
他们在宿舍里等了大约有二十多分钟,又有一个男生回来,一进门打招呼时还很热情,听说是张亚军的家人,顿时变了脸色。/p
张亚军终于回来了。/p
陈默看到的是一个帅气的男生,个头有一米八左右,身体偏胖,皮肤较白。子衬衣没有系一粒扣子,显得很洒脱。/p
陈默很难把刚才看到的窝窝囊囊的床铺,与如此充满朝气的小伙子联系起来。/p
“姐,你怎么来?什么时候来的?”张亚军声音柔弱,与他那高大的身材有点不协调。/p
“亚军,我昨天来的。这位是陈干事,也是西域的,在政法学院学习。”张心梅站起来,给她的弟弟做了介绍。/p
“你好!”张亚军向陈默点了点头。/p
“你好。”陈默从张亚军眼睛里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稚气未脱、桀骜不驯的孩子,对什么都满不在乎,老子天下第一。/p
“我来南京出差,顺便看看你。你在这里怎么样,还好吧?”张心梅问。/p
“一点都不好,很不开心。哎,姐,这位陈干事是准姐夫吧?”张亚军好像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p
“快别胡说,是同事、朋友。”张心梅有些不好意思。/p
陈默笑了笑说:“要不,我们去外面谈吧。”/p
三个人下了楼,在院子里的树阴下找了个石桌子围坐下来。/p
“亚军,姐听说,你跟宿舍的同学处得不好,是吗?”张心梅心平气和地问。/p
“那些家伙,不可理喻。要么是小气抠门,要么懒惰无耻,跟他们住一起,两个字‘窝囊’。”张亚军自视清高。/p
“别人怎么样,咱们不要管他,咱把自己管好就行。”张心梅劝导弟弟。/p
“我是忍无可忍了。你不知道,室内四个暖瓶,整天没开水喝;周末结伙出游,买票时都往后缩;房间的卫生没人打扫,被子不叠,脏衣服扔在床下,发臭了也不洗;还有的把女生带到宿舍,拉上帘子不知道干什么勾当。我是不愿意同流合污才要搬出去。”张亚军说的振振有词。/p
“学校不允许在外住宿,你还是想办法克服一下吧,别人都能住,你就不能住?”张心梅知道她这弟弟的脾气,劝他得慢点来。/p
陈默心里想,说别人不叠被子,你自己的被子还堆在床上呢;说别人不打水,你自己打过水没有。/p
“反正我是不愿意再在这栋楼里住下去了。”张亚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陈默,“姐夫,抽一根?”/p
陈默笑着摇头:“我可不是你姐夫,我也不抽烟哈。”/p
“亚军,别胡说,陈干事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张心梅急忙解释。/p
“我知道,刚认识的男朋友就是未来的姐夫,这么仪表堂堂的共和国军官,上哪里找去,你就别解释了。”张亚军吸了一口烟说。/p
“亚军,你怎么还抽烟。”张心梅不愿再说与陈默的事,她知道越说越说不清楚。/p
“男子汉怎么能不抽烟呢?我又不是奶油小生。”张亚军信口乱说,突然觉得不对,忙冲陈默说:“噢,姐夫,对不起,不是说你,不抽烟的也有男子汉。”/p
陈默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p
“亚军,姐知道你在这里上学不容易。可是,同学之间本无利益之争,应该好处关系,如果你在这里都处不好关系,将来走上社会怎么与人相处呢?你先把自己该做好的事情做好,再去说别人。同在一个宿舍,你主动一些,多干一点,就能带动别人。”张心梅苦口婆心地劝说。/p
“凭什么我要多干一点,他们为什么不主动一些,带动我呢?”张亚军不服气。/p
“姐知道你很豪爽,很大方,那就不要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多干一点,累不着你,吃不了多少亏。人与人交往,需要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张心梅接着说。/p
“嗯,知道。”张亚军抽着烟,望着别的地方。/p
陈默听张心梅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