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尔希村,许冲和褚红租住的小院子里,涌进来一群人。/p
褚红和黎凤扒在门缝向外看。/p
原来,是一队警察冲了进来,已经将对面的房子包围起来。警察手里牵着的警犬伸着长长的舌头,气喘吁吁,跃跃欲试。/p
“怎么回事?”黎凤心里有一丝紧张,但她还是尽量保持平静,“出什么事了?”/p
“不知道呀!”褚红轻轻地说,生怕惊动了院子里的警察。/p
这时,从对面的房子里走出来几个人。/p
褚红一眼就认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农民模样的人,正是他们的邻居租客,一个水果商贩。/p
那商贩手上戴着手铐,一言不发。他的身后紧跟着两名警察。/p
一个女人从屋里追出来,喊道:“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我家男人没做什么呀。”/p
她是水果商贩的妻子,平时与褚红偶尔也有交流,邻里之间相互也会借些东西,帮些小忙。/p
“可能是在抓逃犯。”黎凤悄悄地说,“有些人在内地犯了法,跑到西域来隐姓埋名,逃避法律,这个人估计是个罪犯。”/p
两人正在嘀咕,一名警察朝他们的房子走了过来。褚红赶快把门关了。/p
“笃笃笃,开门。警察。”外面传来警察的声音。/p
褚红的手有些发抖,她问黎凤:“怎么办?”/p
“没什么事,开吧。”黎凤把门打开。/p
一名警察站在门口,说:“请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检查一下。”/p
褚红连忙跑到床头跟前,去拿她的证件。/p
黎凤一早出门,什么也没带,就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们是c团的家属,我早上出门没有带包,身份证不在身上。”/p
这时,褚红已经把身份证找出来交给警察。警察看了看,问:“你们都是c团的家属?”/p
“嗯,是的。”褚红说。/p
“你丈夫叫什么名字,在c团是做什么的?”警察问黎凤。/p
“我丈夫叫黄闰,是c团政治处组织股的干事。”黎凤镇静自若。/p
“你呢?”警察又问褚红。/p
“我丈夫叫许冲,是c团政治处的志愿兵。”褚红显得有些紧张。/p
警察把身份证还给褚红:“哦,都是c团政治处的,郑东,你们认识吗?”/p
“是保卫股的郑东郑干事吗?”黎凤道,“我们当然认识啊!”/p
“好了,没事了,打扰你们了。”警察说,。/p
警察押着嫌犯出去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p
“哇,好紧张啊!”褚红抚着自己的胸口,随手把门关上。/p
“没什么事,警察履行公务,我们又不是坏人。”黎凤说着又在火炉旁边坐下来。/p
“原来我们是和罪犯住在一个院子里,想想都后怕啊。”褚红依然心神未定,“我都有点不敢在这里住了。”/p
“不用那么紧张,也许就是一般的刑事案件。”黎凤说,“要么,你搬到团里,咱们俩一起住吧。反正最近黄闰和许冲都不在。”/p
“哦,呵呵,还是算了吧。”褚红笑了笑说,“黎姐,咱们去街上转一转,买一些菜,中午就在我这里做饭吃,你看怎么样?”/p
“好,走吧。”黎凤也乐意出去走走,待在屋子里,实在烦心。/p
两个人出了村子,一起朝县城走去。/p
……/p
c团的车队以每小时五十公里的速度向西进发。/p
陈默静静地坐在林国华政委的指挥车里,想着自己的心事。/p
此次光缆施工,新闻应该重点关注什么主题呢?是官兵与恶劣气候环境抗争的战斗作风,还是施工过程中涌现出的先进人物,或者是……/p
这是一辆北京吉普车,车载音箱里正在播放豫剧唱段。林国华政委坐在副驾驶位置,陈默坐在后排。/p
关于跟领导坐车的学问,陈默到部队好长时间都没有弄明白。/p
上军校时,教官说,陪领导乘车外出,领导要坐后排,前排副驾驶的位置是参谋、干事或者秘书坐的。/p
可是,陈默到了部队以后,发现领导都是坐在副驾驶的位子,参谋、干事坐后排,他就不知道哪种方式是正确的。/p
后来,经多方请教才明白,一般而言,如果是小轿车,领导要坐后排,如果是越野车,则领导要坐在前排。/p
但也有例外,如果领导是级别较高的首长,则不论是坐轿车还是越野车,通常都只坐在后排。/p
“小陈啊,a师政治部搞新闻的那个刘干事,这次也来了吗?”林国华问陈默。/p
“是的,政委。她坐艾哈买提副主任的车。”陈默不知道林政委怎么会想起刘翠。/p
“一个女同志,跑出来干什么?高原施工不是闹着玩的,生活和工作都不方便。”林国华的语气平缓而有力。/p
“她是新闻干事,部队大项活动她都得参与。”陈默这样解释。/p
“没有她参与,部队任务就不完成了?师机关那么多的干事,能写材料的也有不少嘛。”林国华说。/p
“写工作报告、经验材料与写新闻稿件不一样,刘干事在这方面有过人之处。”陈默感觉出来,林政委似乎对刘翠上高原有不同的看法,不过他还是想解释一下。/p
“女同志嘛,主要是不方便。每次车队行军,如果有个女同志在车上,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不踏实。”林国华煞有介事地说。/p
“这是为什么呢?”陈默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