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尔高原光缆施工任务顺利完成,部队刚刚集结,准备回撤,消息就传到c团。/p
“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c团家属院骚动起来了。大家奔走相告,部队即将归来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p
随军家属们欢心隐于内,喜形流于色,所有的担心、焦虑、思念全都一扫而光。/p
有的家属急着上街采购,买鸡鸭,割羊肉;有的早早包好饺子,把房子收拾得干净利索;还有的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就等着亲人回来团聚。/p
黎凤得知部队回撤的消息,兴奋不已。她想,许冲的房子不在家属院,褚红可能还不知道这事,应该赶快把好消息告诉褚红。/p
黎凤匆匆赶到褚红的房子时,见褚红正在整理床铺。/p
“褚红,你知道吗?施工部队今天就要回来了。”黎凤高兴地说。/p
“黎姐,我刚听说了。”褚红从床上取下原来的旧床单,“恰尔希村住着好几个志愿兵的妻子,她们告诉我的。”/p
“你准备洗衣服?”黎凤说,“我帮你吧。”/p
“不用了,黎姐。”褚红笑着说,“我先换一套新床单。”/p
“他们回来了,你准备做什么好吃的?”黎凤走到摆放灶头的桌前看了看。/p
“听说他们下午才能回来,我想上午去洗个澡,然后上街买点肉。咱们包饺子吧,让黄干事到我们家来一起吃饺子。”褚红说。/p
“好啊。c团的澡堂今天开放,专门给施工部队烧了热水。”黎凤是从家属院得来的消息。/p
“那我们先去洗澡吧,晚了怕人多。”褚红迅速把床铺好,“大部队外出以后,c团的澡堂一个星期才开一次。也该洗了。”/p
“你收拾一下,咱们一起走。”黎凤等着褚红把洗澡用品和换洗衣服准备好,两人一同回到c团。/p
黎凤和褚红来到c团澡堂。推门进去,前厅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售票员。/p
黎凤上前掏出四块钱,刚要说买两张票。售票员先开口了:“今天不卖票,只允许施工部队官兵洗,其他人一律不让洗,包括家属。”/p
“部队下午才回来,我们上午洗,也不影响他们。”黎凤觉得有些奇怪。/p
“不行,团机关有规定,我也没办法。”售票的女子笑着说,“我也想让你们洗,我们承包这澡堂,不就是让人洗澡的嘛,谁来洗都可以。只是今天一早,保障队的古队长就来说,不让家属洗。”/p
“不让家属洗,凭什么?”黎凤觉得莫名其妙,“锅炉不停地在烧水啊。”/p
“古队长说了,家属们洗澡太磨蹭,又费水。我们只有在这空等着。”/p
“什么人吗?说得啥话。”黎凤有些生气。/p
“不是我说的,是古队长说的。”售票的女子解释道。/p
“大姐,我不是说你的。”黎凤转身对褚红说,“走吧,到别处去洗。”/p
二人离开澡堂。黎凤问褚红:“附近哪里还有洗澡的地方?你知道吗?”/p
“棉纺厂有个澡堂对外营业,要不,我们去那里洗吧。”褚红在棉纺厂工作过一段时间,了解那里的情况。/p
“棉纺厂?远不远?”/p
“嗯,不是太远。”褚红说,“就是路不好走。”/p
“部队有些领导,真是有点迂。实在搞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黎凤说。/p
“部队就是部队嘛,跟一般单位不一样。在这里呆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褚红倒是能想得开。/p
“去棉纺厂怎么走?”黎凤问。/p
“从侧门出去,要走一段土路,尘土很厚。”/p
两个女人各自拎着一个塑料袋,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沙土路往县城西边走去。/p
走了十几分钟,鞋子上满是灰土。褚红指着不远处的厂房说:“黎姐,那儿就是棉纺厂了。”/p
黎凤看着高高的烟囱正在冒着黑烟,便问:“那是在烧锅炉吧?看来澡堂今天是开放的。”/p
“对,就是那儿。”褚红说,“我曾经在绵纺厂上过一个月的班,那里的澡堂每星期对外营业三天,周二、周四、周六;其余时间对内开放。今天是星期四,洗澡的人应该不会多,我们可以好好洗一洗。”/p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棉纺厂的澡堂,却发现“铁将军”把门。澡堂里面有人在走动,但是没有对外开放。/p
澡堂门口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兹因本厂职工人数增加,为保障员工正常洗浴,澡堂开放时间调整如下:每周星期二、星期六对外营业,其余时间对内开放。”/p
“对不起,黎姐,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成这样了?”褚红说,“真是太不巧了。”/p
黎凤感到非常沮丧。她想骂人,却不知骂谁好呢?只说了几个字:“什么鬼地方嘛!”/p
“我们回去吧,今天洗不成就算了。”褚红说。/p
“不行,今天非洗不可。我就不信整个民乐县城没有一个洗澡的地方。”黎凤想了想说,“县城有没有条件好点的宾馆,或者招待所。”/p
“我只知道县政府招待所,听说挺贵的。”褚红说。/p
“走,去招待所,订一个房间。”黎凤斩钉截铁地说。/p
“黎姐,我们等一等,明天c团的澡堂就开了。没必要非得今天洗吧。”/p
“你听我的就行。走吧。”/p
两人转身又往县城方向走去。途中,搭上一辆顺路的马车,将她们捎到县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