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说天真无邪,还是志同道合,问明了元妜的去向后,八王爷搂着满袋包子,买了两匹马跟元妜一起上了路。/p
一道上有个照应是好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孟齐成话太多。/p
那日他马倒地而死,贼人赶上盯着死马愣愣的站了半晌,一个字没说,挠头搔脑一阵,不知所措的离开了。/p
就这一件事,他说上了许多遍,连贼人双手叉腰的姿势,哪根手指翘起都细致描述了一下。/p
“我当时骑在马上,路边的树枝勾住了衣裳,嚓~嚓~几声,划了好几个口子。”孟齐成手里牵着马绳,还不忘一边比划道。/p
“得得得,八哥你歇一会吧,这话听过许多次了,如果实在闲的慌,同我说说玄堇的事可好?”/p
这许多日处下来,孟齐成仅剩的一点高贵典雅的皇家风范都被碾成渣。/p
孟齐成顿了一下,嘴角一咧,即刻找到了下一个值得探究的话题。/p
“说来,你家侧妃,那个凤什么来着,同我一块到永嘉的,几日前却突然一下不见了。”他若有所思的道。/p
元妜愣了愣,心中茫然: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往这边赶着来了?/p
“不是被什么人抓去了吧。”元妜猜测着,一个大姑娘,突然不见,若不是被人见色起意,捆回家当大媳妇了。/p
便还有一种可能,跟她一样,单枪匹马找孟玄堇去了。/p
元妜拎住缰绳,停了下来。/p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还要不要去。/p
“可没那么容易,她那一身功夫,我都架不住,估摸着虽不如墨影,却同成羽不相上下。”孟齐成自顾自骑马在前边走着,解释辩答着。/p
元妜既惊讶又嫌弃,吃惊的是一个女子若是真有成羽那样的功夫,便也能在这世间安心的来去自如了。/p
至于嫌弃的,她忍不住开口道:“你既有功夫在身,为何又被贼人追着跑?”/p
“唉,寡不敌众,再说对方绝非等闲之辈。”/p
“……不是借口?”/p
“自然不是。”孟齐成走了好一段路才发觉身后的人并未跟着。/p
“还有一事得同你明说。”孟齐成勒住马,转过头来一脸笑意,谈话间的语气却是正经得很的。/p
元妜抬头微愣,不知道他又要腾出什么幺蛾子的话来,只安静的等着他下一句。/p
他字正腔圆的道:“大半月前我在乾州收到老九的信,说你在永嘉让我来,来看着你。”/p
也看着孟尘越那小子,谁料等自己到了永嘉,半个人影都没捞着,如何护得周全。/p
孟齐成的话说一半算结了,别的玄堇交代不让说,他也不好插嘴。/p
“看着我做什么,我还能上天不成?”苏元妜嘴上计较着,却还是敲了敲马屁股跟了上去。/p
“你能不能上天我尚且知道,可他待你与旁的人不同,我却是知道一点。”孟齐成平静的道。/p
说这话时,孟齐成敛去了满身的废材气质,讲得一本正经又语重心长。/p
“……”/p
虽说不晓得是真是假,元妜还是暗自欢喜了半晌。/p
照着羊皮图纸上所画,明天再行半日的路程,便可到达首城。/p
一家偏僻冷清的客栈中,元妜要了两壶白酒,坐在院中一杯一杯的下肚。/p
晚风将竹林里的叶子满天扬起,洒落几片进了院子,屋檐下灯笼里的火苗颤颤巍巍,像是诡异小丑扭着怪异的舞姿,却无法让人捧腹大笑。/p
往时看过的灵异小说事件,此刻不断涌现,细节刻画描写,嘴角的划落的血迹,不瞑目的双眼都变成立体形状,从脑海里不断的往外冒。/p
前些日子在镇上看到一幕幕,怕是得过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淡忘得不受影响。/p
“胆小鬼。”元妜举起一整壶酒喝完,自言自语的道。/p
许久,两人吃完饭菜又嗑叨了几句,正准备起身各自回房,却突然从房顶越下几个人来。/p
“快,快给我把他绑回去。”/p
虽然蒙了面,看不见脸,声音是女人的没错。/p
“绑哪个?”女子旁边的手足无措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俊秀小白脸,一个五大三粗的高个子。/p
“高的,高的,下手轻点别把他弄疼了。”蒙面女子不赖烦的的道,她可是暗中跟了好久,不久前,手下的几个蠢货活活将人家的马给追死了,却没把人给捆回去。/p
敌我悬殊,孟齐成老鹰捉小鸡似的推打了几把,很快就被制服了,五花大绑捆在一边。/p
他的功夫……,唉……,一言难尽。/p
客栈的掌柜躲在屋里不敢上前,露出半边脸来窥探着,见着不是杀人放火,松了口气。/p
“姑娘,要不我们把这个小的一块带回去,二小姐也……”那人边说边往前走着,看着被拦得无路可退的元妜,脸上露着丰收的表情。/p
话音刚落,房顶上却又落下一个人影。/p
亦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剑鞘便将几人放倒在地,地上的人或抱着腿,或扶着手发出几声疼痛呻吟。/p
蒙面女子面露恨意,一脚踢起地上的刀,握在手上打了起来,一时难舍难分,倒是不分上下的。/p
元妜暗喜,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再也没什么比这句话更能诠释当下的状况了。/p
她躲闪到孟齐成身旁解了绳索,两人飞快溜出院子,骑上马一路狂奔。/p
“大难不死啊。”孟齐成气息还未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