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应了声，但他没下楼，他怎么吃得下？/p
他真是食不下咽。/p
而她只会比他更痛。/p
29日下午，律师和警局那边的交涉好，他和陆景萧一通前往看守所去找莫念。/p
夫妻时隔四日再见，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她脸色很白，看上去精神并不好，但好在眼神还算清醒。/p
陆景萧隐隐松了口气，她虽悲痛，但好在冷静下来了。/p
只有她冷静，接下来的事才能进行下去。/p
莫念在律师对面坐下，他们见面的时间很短，律师言简意赅：“陆太太，麻烦你将那天晚上到清晨的事情都回想一遍，细枝末节都要百分百还原。”/p
莫念这几天其实病了，是感冒，但比感冒更严重的是心病。/p
她开口嗓音很哑，也很轻，那是不按时吃饭的后遗症。/p
“我24日晚上曾接到爷爷的电话，回到老宅之后发现他已经睡下，没有进去打扰直接回了二楼的卧室睡下，再醒来就是早上的事了。这中间发生的事，我不知道，我不记得。”/p
律师听着皱眉，“你从二楼到一楼，你怎么去的，一点印象没有吗？”/p
莫念缓缓摇头：“不记得，只知道那天早晨我头很痛，除此以外我不记得任何事。”/p
律师听着皱眉，没有丝毫印象这不算好事。/p
他凝眉问道：“莫老爷子在电话里叫你回去的时候，他说了什么？”/p
莫念凝眉说：“他什么都没说，电话是无声通话状态，我担心他连夜赶回老宅。”/p
“你在赶回去之前，就没想过先给家里的人打个电话确认一下？”/p
莫念缓缓摇头：“太晚了，我若打电话会打搅人家，我赶到老宅的时候，已经快接近零点。”/p
陆景萧是能理解她的，那段时候莫振海的身体一直不好，她忽然接到电话不可能不往老宅赶去。/p
设计的人，应该是料到这一点。所以，从那通电话开始，莫念便已走入那人的陷阱。/p
这会儿她似乎说话太多，所以控制不住的咳嗽。/p
陆景萧凝眉起身道：“我去帮你找杯水。”/p
那人走后，莫念压制着咳嗽说：“问题出在莫家，这人对莫家极其熟悉。计划很可能想了不止一两次，要想找到这个凶手，还得从莫家入手。我出去的事不能急。”/p
卓朗眉心微微一蹙问：“关于嫌疑人，太太心中可有怀疑对象。”/p
莫念思索片刻说：“当晚出现在老宅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被当做嫌疑对象，但凶手应该只有一个。”/p
有些事她不能言明，但卓朗先前已和陆景萧进行过深入沟通，所以他懂了。/p
卓朗点头说：“这些事您不必操心，除了刚刚已经说过的内容，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p
“没有了。”莫念想了想问：“爷爷的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p
“在法医手中，目前应该再做最后的证据确认。据我所知莫名东已经在交涉带回尸体的事宜，不久应该会办丧。届时，我会想办法让你参加丧礼。”/p
莫念微微点头说：“调查莫家人员的事，卓律师可以和我的助理张谦联系。”/p
调查莫家成员状况这件事确实是她身边亲近的人来效率更快，毕竟旁人不见得了解莫家情况。/p
“好。”/p
说话间陆景萧再度走近，他将手里的水杯递给莫念。/p
莫念还未来得及接过那杯水，便被通知时间到了，她被人领出去。/p
至于那杯水，她连碰都来不及碰一下。/p
从见面到分别，夫妻未曾有过丝毫交流，甚至连眼神交集都是很少的。/p
陆景萧不问她好不好，因为不需要问，她不可能好。/p
但若他问了，她一定会说好，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强颜欢笑，但在他这里不必。/p
虚伪客套，那是留给外人的。/p
他不是外人。/p
从看守所出来之后，付安起步迎过来。/p
上车之后陆景萧问：“她是否对你说，出来的事不急。”/p
卓朗楞了下点头：“您很了解太太。”/p
楞了下，他又说：“她似乎也很了解你。”/p
他原本想不通莫念那句话，为何要在这人出去之后说，可他现在恍然懂了。/p
从陆景萧的角度来说，当然是希望她尽快出来，但出来或许容易，可一旦她出来，真相可能也会被搁浅，凶手也会逍遥法外。”/p
可她若不出来，可以最大程度的麻痹对手。这时间，可以用来追查真凶！/p
陆景萧不问了，他给卓朗递来一张名片，不是张谦的名片而是慕宁的。/p
“他是莫名山养子，他对莫家应该更为熟悉。有关莫家的事，你可以直接和他沟通，他会知无不言的。”/p
卓朗接过名片点头。/p
他在当天晚上约见了慕宁，与他同行的还有张谦。/p
慕宁已叫张谦暗中跟踪了莫家老宅的保姆，好在莫振海身前身边的人并不多，所以调查起来不算太吃力。/p
他将最新调查的资料都摆在了卓朗面前：“有几个可以直接排除，是临时工，出事时已经有半个月不曾出现在老宅。他们的行踪我也查了，有不在场证据，也没有作案动机。”/p
卓朗翻看了那份数据说：“光查行踪还不行，还要想办法查一下走账记录。这种案子，可能是嫌疑人自己动手，但也不排除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