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锡梁好似疯了一般,闭着眼睛不断地进攻,耳边依稀传来喊杀声震天响,他好似站在无边无际的旷野里,身后数万铁甲,身前黄沙漫天,他握紧手中的长枪,站在战旗下,仰天长啸,好一段酣畅淋漓的搏杀!他不由得又加了三分力,感受到掌心的娇软越发柔不可触,随着他的动作化成一汪软水。/p
两人挨得极近,鼻尖对着鼻尖,嘴唇碰着嘴唇,发丝也微微地缠绕在了一起,如丝缠藤罗,并蒂双生,永不分离。/p
轿辇无声地被人抬起,那一瞬间宋远知有微微失重的感觉,她惊慌地睁开了眼睛,正好望进了赵锡梁漆黑如点墨的深眸里,那里长风瞬息万里而过,苍茫大地空空悠悠,天地间唯有一个她,亘古未变,明若朝霞。/p
原来这才是接吻的感觉。/p
过去那么多年,从未遇见过这样蛮横无理的男人,也从未真真切切地感受过这样浓烈的情感。两人的心跳都失了序,全无章法地碰撞着,咚咚,咚咚……/p
宋远知的心彻底乱了。她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嘴唇胀痛红肿以致彻底麻木失去了知觉,双手被赵锡梁紧紧地握着手腕压在脑后隔板上,身子已经软了下去,只能被迫抬起头来,与他亲吻。/p
良久,赵锡梁才放开了她,他餍足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唇角,很满意他的小兔子如此乖顺,竟然没有反抗。/p
他微哂:“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唉……你是没看到刚才他们看朕的眼神,朕的一世英名啊,全毁在了你手里,朕不得讨点利息!”/p
宋远知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是气疯了还是太累了,倚靠在轿辇一角连头都不想抬起来了。/p
“你很累吧?”赵锡梁见她这副情状,忽地又凑过来,在她耳边暧昧地问道:“要不要,先去朕的寝宫休息一晚,明天朕再让人送你回去?”/p
她这才终于有了点反应,但也就是慢慢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转了回去。/p
她不知道该用哪种心态去面对他了。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威胁他他不当回事,难道……再亲回去?/p
她刚才应该咬断他的舌头的。她有些后悔地想。/p
“我不累,放我下去。”她说道。/p
赵锡梁似是有些失望,微微点了点头:“朕送你去珩江边。”/p
“大半夜的,你劳师动众出郡守府去珩江边,不怕他们议论?”她显然并不想他陪同。/p
“听闻有个胆大包天的刺客砍掉了朕的一大片芦苇荡,朕得去瞧瞧。”他憋着笑意说道,“何况朕的声名早在搂你上轿的时候就已经败完了,如今同你做什么,那都是情人间的乐趣,管他们如何议论作甚?”/p
宋远知又不说话了。/p
这个人……简直是她命里的克星。/p
如果连她斗不过他,南平又有何本事去抵御大良的入侵?难道,真的是无力回天了吗?她有些绝望。/p
赵锡梁说道:“朕可告诉你,你直接回对岸去,从你踏出这个轿门开始,朕就会让内卫在全城搜查你,但凡搜到,格杀勿论,你要再敢在这里逗留,朕就不管你了!”/p
那日在南平行宫,宋远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认识他,她就这么摆了自己一道,害他被侍卫追得狼狈逃窜,险些就回不来了,如今风水轮流转,竟也轮到了她。/p
宋远知暗哼了一声,她的事情还没做完,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走,这样岂非太对不起她这一番夜游珩江了。但是她才不会直说出来,要不然就又是一番纠缠没完没了了。/p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宋远知依然缩在角落里,与他保持着一臂的距离,而赵锡梁正襟危坐,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轿辇无声地轻摇着,徐徐向珩江岸边而去。/p
轿辇出了郡守府,又出了城门,到了岸边,已经有一叶小舟停在了那里。/p
赵锡梁率先出了轿子,又躬身去扶她,谁知宋远知看也不看他,一侧身自顾自地走了出去。赵锡梁又啧了一声,强硬地去拉她的手,两人在轿门口差点又要打起来。/p
不知不觉,原来竟已经快天亮了,两人都被轿辇外微明的日光刺得闭了闭眼睛。折腾了一夜,他们都未曾得过片刻的安歇,此刻都有些疲倦了,略摆弄了几招就停手了,赵锡梁笑出声来,将手往身后一背,给她让出了位置。/p
如今他是心愿半成,也微微地懒怠了几分,索性就不与她计较了。何苦他素来爱看兔子炸毛的样子,若她真是对他百依百顺,纤柔恭顺,那又与京城里那些闺阁小姐有什么分别?/p
宋远知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上了船,赵锡梁这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嘴角一抽,用手捂住了眼睛。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原来是她刚才没穿好的衣服,不知怎么的已经微微散了开去,领子又开了大半,露出半个香肩……和胸口。/p
于是某人不得已,也跟着跳下了船,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给她罩上,又一脸嫌弃地将手探进去给她整理领口,手法娴熟地像个老妈子:“连个衣服都不会穿,你还是穿你的男装吧!”/p
宋远知切了一声,反击道:“你倒是会穿,帮不少姑娘穿过吧?”/p
赵锡梁忙活的手一顿,脸色沉了下来,但也就是一瞬,少顷又笑道:“你想知道?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朕慢慢告诉你!”/p
“谁稀罕知道你的fēng_liú韵事?”她等他帮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