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想着两人好歹已经见过那么多回了,而且她已经知道了他叫崔意,家住怀城,当做公平就大发善心告诉他得了。/p
自己小命现在还捏在他手里呢,尽量别惹他不高兴。/p
“水善!”水善撇着嘴,不甘不愿的吐出自己的名字。/p
崔意小声的细嚼着,“水善,水善——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好名字!”/p
“我名字已经告诉你了,可以给我松绑了吧。有话嘴巴说就是,我不会不负责任赖账的。”/p
水善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为了防她逃跑,身上的绳子绑的特别紧,全都勒着肉,动一下就绷的呼吸困难,实在太难受了。/p
身上肯定到处都是淤青勒痕了。/p
“别乱动,越动越不舒服,我还没问完呢。”/p
崔意按着她的肩膀,让她不许乱动,继续问道,“那你多大了,家住何处,来怀城做什么?莫不是……跟踪我来的吧?”/p
水善恨不得挥着自己的拳头,打花他那幅暧昧调笑的表情。/p
谁要跟着他,要是知道他在怀城,就算怡太妃在这她也不来了。/p
就算到处都有人抓她,她也不会自投罗网,跑到他的地盘来。/p
水善刚想回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犹豫着凑近些脑袋,晃晃自己的脸,笑着试探道,“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脸……很熟悉?”/p
崔意学着她的动作凑近她些,认真的打量一圈,一会迷茫一会恍然大悟,吊足了水善胃口,然后突然敲了一下她的额头。/p
“当然熟悉,你这个鬼精灵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p
水善暗暗吐了口气,看来崔意还没见过朝廷布告的寻人告示。/p
燕州地区的告示豫王府早早就全部撤下来了,所以燕州识得她这张脸的人很少,所以她才能在街上随便乱走。/p
上次酒肆里,满爷就是因为寻人告示来抓她的,看来崔意和满爷知道被她利用后,还来不及解释误会就遭到了杀手。/p
崔意又说自己昏迷了一个月,看来确实没机会知道。/p
“我也是碰巧路过怀城而已,因为刚好到了除夕年节,所以暂时在这落脚,我才没有跟着你。”/p
“前两个问题呢,你多大了,家住何处?”/p
水善考虑一下随口编来,“我十六,家在闵都,第一次出来游历江湖就碰到你这个冤家。”/p
崔意边听边不时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嘴角微微勾着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p
“你还有问的没,问完了就放开我,我真的疼。”/p
水善委屈的声音都带些沙哑,拼命想要挤两滴眼泪装可怜,结果怎么都挤不出来,只能蹙着眉头,尽量表现的脆弱。/p
“行了别抱怨了,不就捆了一下,还能比你逃跑的时候磕磕碰碰的疼?”/p
崔意边说着边替她解着身上的绳子,水善开心的以为他要松开她,不想崔意只是将捆的极紧的绳子稍稍松了些,让她不至于被勒的太狠。/p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啊——”/p
水善幽怨的都想哭了,身体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可是很累的,虽然是侧躺在草堆上,可双手背在身后,浑身蜷缩,手脚都快僵硬的麻木了。/p
崔意重新拴好绳子,拍了拍手上的灰,轻挑的捏了捏水善的小脸。/p
“等晚上大婚的时候我再来替你松绑,现在先委屈一会,我的小娘子。”/p
水善脑子一轰,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崔意的话,声音尖锐的发出一声大叫,“崔意你这流氓,谁要嫁给你,你快放了我!”/p
崔意得逞的摇摇手指头,“这可不行喔,你轻功那么好,等会又逃了怎么办,不到行完婚礼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等会会有丫鬟来替你装扮,好好期待吧!”/p
水善剧烈的挣扎着,可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身上的绳子,虽稍稍松和了些,还是死死捆着没有丝毫办法。/p
水善只能扯着嗓子大骂,“崔意你这个王八蛋、流氓、大色鬼、乘人之危的伪君子,你敢欺骗我,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做梦去吧你!”/p
水善挣不开绳子,直接身体一滚,滚到崔意脚边,张嘴就要咬他的腿。/p
崔意小跳一步,哈哈大笑着轻松躲开。/p
“本公子果然没看错,你果真有趣的很。虽然你这丫头三番两次戏弄本公子,实在有些调皮,但成了亲,日后你我就是夫妻,以前之事本公子便不与你计较。这可是比鞭子打在身上的惩罚温柔多了,你应当心怀感激才是。而且关于杀手的来历,你的嫌疑还没洗清,我要把你留在身边看着才放心。”/p
水善急得都不知道该骂什么,骂人她实在不擅长,胸口气鼓鼓的剧烈起伏着,仰头拼命朝上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咬牙切齿。/p
“你会后悔的,你会折寿的,你会断子绝孙的。”/p
“随便骂,想怎么骂怎么骂,不过本公子更希望你存着点力气,等晚上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骂,我喜欢听你在床上骂。”/p
水善忍不住的尖叫,“变态,大变态——”/p
崔意已经得意的哼着小曲离开了柴房,命令门口的人好好守着,千万别出茬子。/p
“我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吗?呜呜呜……”/p
水善可怜的瘪起嘴干哭,眼泪花一滴也没有,身体还在拼命挣扎,她可不能嫁给崔意。/p
想她一个六十岁的老妪,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