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实在想不通也就懒得想了,没有回答丫鬟们的好奇就兀自先睡了。/p
今天一天真是够惊心动魄的。/p
先遇到一个奇怪的红衣女人,后差点被崔意强娶,最后还险些丧了命。/p
她现在需要充足的睡眠平息一下受惊的心,被子一摊,往床上一躺,很快就呼呼陷入梦境。/p
……/p
红祥被尊主重重一击,整个人如秋日落叶般,轻巧的飞出去,重摔在枯枝堆积的树下。/p
尊主身影鬼魅的陡然窜到他的身前,右手死死扼住他的脖子,阻断了他的呼吸。/p
“本尊说过什么,水善的事不许你插手,听从本尊的命令行事,你想背叛本尊?”/p
尊主修长的掌心萦绕着绝望气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牢牢扼制住红祥的脖子,击溃他的理智和反抗。/p
红祥高仰着脖子,蜷缩双腿,双目仰望着头顶的枯树,眼神平淡自然,如一潭平静湖泊,丝毫没有波澜起伏。/p
尊主阴厉的眼眸直直盯着他,恨恨的咬牙切齿,“你是本尊最得意的手下,从不曾违抗过本尊的命令,今日却想用本尊赐予你的力量,杀死水善?”/p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救她。”/p
红祥用尽全力,艰难的从喉咙重吐出这句话。/p
尊主眯了眯眸子,“怎么回事?”/p
知道事情另有隐情,尊主却还是没有松开扼制脖子的手。/p
红祥艰难回答道,“水善小姐碰了方鸣刀。”/p
尊主沉吟许久,手突然松开。/p
红祥痛苦的咳嗽两声,不敢怠慢,即刻跪身请罪,“属下对尊主忠心不二,不敢违抗尊主的命令。属下也是事出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水善小姐被崔意劫走,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若再不把方鸣刀侵入身体的力量吸出,怕是……”/p
红祥最后顿了顿,没有直接说出口。/p
方鸣刀非一般的武器,斩杀过数不清的生灵,戾气极重,而且附带着特殊的力量,任何人只要触碰、沾染,都会有性命之忧。/p
水善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异样,已经是个例外,但红祥不敢大意。/p
若是水善有三长两短,怕是会出大事,所以他必须冒险出手,却不想被尊主赶来发现。/p
尊主淡然而冷漠的道,“方鸣刀对她无奈何。”/p
红祥惊奇,怎么会?/p
便是他自己也绝绝不敢触碰方鸣刀,那是尊主的武器,只有尊主能够随意使用。/p
世上还有人能触碰方鸣刀而不伤?/p
红祥顿时对水善的来历产生了质问。/p
水善向他寻求答案,他又何尝不是一无所知。/p
“水善怎么会触碰到方鸣刀?”/p
红祥微微垂着头,眼眸闪了闪,终究还是开了口。/p
“是红袖。”/p
……/p
刺客既然知道水善住在王府,那么随时都有可能再来杀她,到时还会给豫王府引起大麻烦。/p
这里看来是不能再呆了,她该计划着离开了。/p
水善支着下巴,坐在院子里发呆。/p
两个同房的丫鬟兴奋的从院子外面跑来,还累嘘嘘的喘着粗气,就迫不及待的指着王府高墙外结巴着。/p
“街上,街上有人在找你,敲着锣打着鼓,满怀城的喊着你的名字。”/p
水善精神一震,很快又蔫蔫的继续发呆。/p
不用想,那个找她的人肯定是崔意,但她可是在豫王府,她不信崔意还敢胆大包天闯到豫王府来找人?/p
水善想的是正确的,崔家在怀城再厉害再嚣张,也是不敢得罪豫王府的。/p
崔意满怀城大张旗鼓的找人,只要谁家有相同名字的人,都敢闯去找人,但唯独豫王府内不敢造次。/p
水善安安心心的老老实实呆在府里,任凭崔意闹翻了天去,也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p
果然,没过两三天,寻人的阵势就消停下来。/p
崔意不甘心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他又让水善给跑了!/p
水善好容易安分了些日子不到处乱跑,怡太妃日日都叫着她一起说话,怕她孤单,还特别请了戏班子来唱戏。/p
水善却一直精神淡淡的,没什么活力。/p
“可是有什么心事?那晚姐姐被人绑走,姐姐不想说我便没多问,到底是谁绑的你?”/p
戏台上唱声嘹亮铿锵,水善坐在怡太妃身边,支着脑袋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p
却是转移了话题,开口道,“我要走了!”/p
怡太妃听着水善突然要辞行的话,愣了好一会,但没有太大的意外。/p
她知道水善总会走的,虽不知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已经有了预感,太后不会再多留了。/p
怡太妃没有挽留,即便心中满是离别的伤感和不舍。/p
她了解太后,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改变。/p
“姐姐要去哪儿,至少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p
水善可爱的偏偏头,擦去怡太妃滚落眼角的水珠,轻笑着安慰,“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爱哭,我会给你写信的,我会平安无事。”/p
水善歪下身子,将头枕在怡太妃的膝头,画面温柔的像孙女依恋祖母般。/p
这样的亲昵动作,从前都是怡太妃枕着水善,枕着心中的依赖和安心。/p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与普通人不一样,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我来自于哪儿?我想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份和家。”/p
怡太妃抚摸着水善柔弱肩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