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要骑着追风跑了,岂不是把毋泪也丢下了。/p
“我自有办法追上你,按我们说好的方向一直跑,不要停!”/p
“可是……”/p
“没有可是!加快速度!”/p
毋泪大喊一声,赫然甩动手里的长鞭,抽到前方追风的身上,立时追风痛鸣一声,高扬着马蹄加快了速度,转瞬间就与所有人拉开了距离,在漆黑夜色中不见了踪影。/p
毋泪远远望着水善已跑远,赫然猛拉缰绳将马停住,掉转马头静静等待着金童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追来。/p
一行人见到他等在路边,也全停了下来。/p
“你怎么不跑啊?莫不是觉得你一个人就能拦住我们?”/p
金童嗤笑的挥舞着手中的缰绳,淡淡望了毋泪身后水善离去的方向一眼,斩钉截铁的自信道,“今天,你们死定了。”/p
毋泪悠闲的玩弄着手中的缰绳,微垂的眼睑悠悠向上掀起,讥讽和不屑在那双阴森望不见底的双眸中展露得淋漓尽致,声音清雅而冷冽。/p
“就凭你?”/p
金童可惜的啧啧两声,“你的武功是不错,可惜你只有一人,而我芙蕖山庄十大高手也非浪得虚名,谁让你们当初不识趣拒绝庄主惜才的美意,既非我芙蕖山庄的人,那就只有死!”/p
与金童并肩而立的易珠赫然睁开那双空洞洞的黝黑眼眶,如两个黑色漩涡般幽暗骇人,誓要将人咬碎吞食,一股压迫的恶窒息感直逼而来。/p
易珠从袖口中掏出一只通体暗紫的短笛,凑在嫣红的唇边轻轻一吹,发出单调的‘呜’声。/p
顿时,许多看不真切的细小如灰尘般的东西从音孔中飞出,在空气里瞬间爆裂成小小的飞虫,直直朝着毋泪蜂拥而来。/p
“就你这皮毛蛊惑之术,也配在我面前显露!”/p
毋泪冷冷看着眼前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飞虫,不屑的倾斜嘴角。/p
松绿色锦缎袖袍在空中一挥,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感瞬间朝易珠几人扑面而来,方才嚣张飞舞的飞虫全部爆体而亡,如一大片灰尘散落在地。/p
易珠一群人则全部痛苦的捂着胸膛,不敢靠近。/p
“你是谁?不可能有人杀得了我的蛊虫,你究竟是谁?”/p
易珠奔溃的听着耳中数以万计的蛊虫一瞬间爆裂而亡的声音,所有蛊虫转瞬间化为乌有。/p
易珠激动的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手中短笛死死掐在掌心里。/p
那是师父送给她的秘密武器,里面豢养着极为珍贵的迷虫,能够从肌肤钻进人的身体,从而控制人的理智和思绪,挖掘人最脆弱的神经,产生各式各样的幻觉。/p
无论多厉害的人都敌不过她的迷虫,这个人却轻而易举将她的迷虫全部杀死。/p
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该出现的事!/p
迷虫不惧火不惧水,生命力顽强而无畏,只要被培养出来就可以上百年的生存,师父说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消灭它,除了培养它的主人,可面前的人怎么可能……/p
毋泪冷笑着没有回答她的惊慌质问,金童也被方才他那一下强大的力量所震慑。/p
那力量似是内力,却与内力不同,带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死亡感,像是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轻轻一扭就会扭断。/p
那种死亡感是吞噬身心的,无孔不入的勾引出心底深处最深的恐惧和懦弱。/p
“一群蝼蚁!”/p
毋泪不屑的再次施以一击,金童带领所有人想要拼死一搏的冲上前,可还未靠近,又一次全数被扑面而来的强大力量击退,纷纷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痛苦的呼吟声凄惨、哀凉。/p
毋泪没有杀他们,只是将人重伤在地,一时半会无法再追击。/p
金童大吐着鲜血,视线模糊的望着遥挺马上的俊朗男子,幽暗的双眸如阎王的地狱,不敢让人直视。/p
浑身散发的阴冷气势逼迫难耐,乌黑的发微微散开,随着松绿色衣袍与马儿的飘丽鬃毛随风齐飞,睥睨天下的傲然临视着他们。/p
男人眼梢轻瞥,如同看待微不足道的蝼蚁般,不带怜悯亦不带厌弃,只有满满的轻视和不屑,连让他多看一眼,亲自出手的资格都没有。/p
毋泪驾马离去了,追着水善离开的方向,丢下身后的一群狼狈杀手。/p
水善依着毋泪的命令拼命的跑,不停的跑,心中担忧的紧,但也明白自己跟在毋泪身边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只有保护好自己,毋泪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心无旁骛的大战。/p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前方路途到了何处,水善一个劲快马加鞭,追风解放了蹄子撒欢似的狂奔。/p
渐渐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朝她追来,水善又紧张又期待的往后看,只是那声音模模糊糊,掩藏在黑夜中根本听不清方向,也看不见任何人的靠近。/p
“毋泪,是你吗?毋泪——”/p
水善管不了追来的是杀手还是毋泪,直接大喊起来。/p
黑暗中渐进的马蹄声消失,没有人回应她的喊声。/p
水善心中咯噔一下,看来来的不是同伴。/p
水善猛甩马鞭想要追风再快一些,追风却痛苦嘶鸣着,猛地高扬双蹄停了下来。/p
水善反应不及时,大呼一声直接被追风摔了下去,慕然间耳边响起细密的风声,有人朝她快速靠近,还没看清来人是谁,突然身体一软,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