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我,快走!”/p
剑郎大喊了一声,小少年和海子都被官兵制住,唯有水善获得了逃跑的机会。/p
水善不甘心,想要试着去救剑郎,可她的武功连这些普通官兵都敌不过,两下就被划上了手臂。/p
“别管我了,快走,快去找毋泪。”/p
剑郎大喊着,挣扎着,水善看着他被屈辱按在地上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一转身就想跑,突然一个凌厉声音划破空气。/p
“我看谁跑得掉。”/p
混乱的大牢外突然出现数不清的弓箭手,四面八方将大牢外的一群人包围,包括想要逃跑的水善。/p
水善是躲不掉这些弓箭的,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p
“敢炸毁为渊穆太后修建的庙宇,本官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这么大胆……”/p
柳平柏声音突然顿住,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睛大睁着一眨不敢眨。/p
柳平柏出现在水善视线中,还是那般文弱英俊,带着闵都皇城的贵气。/p
水善叹了口气,无奈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没躲过。/p
柳平柏只觉自己出现了幻觉,视线中那个破烂打扮满脸泥污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太后,但那五官、神情分明与太后一模一样,即便穿着破烂依旧遮挡不住她那双浩瀚如星空的纯净眼眸。/p
“太……”/p
“咳……”/p
‘太后’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水善猛然用力咳嗽打断他的话,轻皱起眉头一脸谨慎。/p
柳平柏终于从震惊过回过神来,平复了狂乱的心情和表情,朝着大家走了过来。/p
“多亏柳大人出手相助才没能让犯人给跑了,柳大人不愧是闵都城中赫赫有名的审案师爷,料事如神,知晓这几个人今天会逃跑,早有准备。”/p
刘太守马匹拍的响亮,年纪一大把朝个年轻小辈点头哈腰的陪笑,却没有人敢嘲笑他。/p
这个皇上派下来的人乃朝中忠臣的公子,身份尊贵,头脑更是聪慧。/p
“渊穆太后乃本官的恩人,有人胆敢炸毁太后的庙宇,便是对太后的大不敬,本官自当尽心竭力,查清事实。”/p
柳平柏视线在被押着的男人和两个少年身上扫过,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个男人应当太后相识,且交情不浅,危难时刻能豁出命去。/p
“嫌犯就这几个人吗?”/p
刘太守皱着一张肥脸哈哈笑着,回答道,“还有一个在逃,那人当时引爆火药没能抓到,后来也再没有出现,还在追拿中。”/p
“继续找,一定把人抓到。”/p
柳平柏发话,刘太守连连点头应声。/p
柳平柏看见水善手臂上被剑划伤的伤口,微微蹙了蹙眉。/p
太后万尊之躯,何曾像此时般狼狈。/p
“给他们受伤的地方上点药,然后把人带来,本官亲自审问。”/p
刘太守看了水善伤口一眼,不过被划了一下,血都不流了。/p
“柳大人宅心仁厚,不过是点小伤,死不了人的,这些都是罪犯,不必那么客气。”/p
柳平柏冷冽的视线幽幽投向刘太守,强大威逼气场惊得刘太守笑容僵硬,背不自觉躬的更低了。/p
“犯人受了伤若是感染了,死了,耽误了案件,你付得起责任吗?本官审案靠的是脑子,屈打成招那些下三滥手段不要用在本官的案子上。而且雁栖山一案陛下任命本官全权调查,你们只要听命令就好,明白?”/p
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滚下来,刘太守呵呵配笑着不停点头,“明白明白,柳大人说如何做便如何做,下官定好好配合。”/p
柳平柏一离开刘太守陪笑的脸立马转换了不屑表情。/p
“和本官在这摆官威,等事情办砸了,看你怎么向皇上交差。”/p
水善和剑郎被带去上药,然后便跟着差役到了府衙后堂。/p
后堂的人全被遣散,安静的空无一人。/p
剑郎被留在外面等着,水善独自推门进入,柳平柏已经等候多时。/p
柳平柏见到水善前来,即刻迎上前,将房门一关,掀起官袍便赫然跪到了地上。/p
“臣叩见太后!”/p
“起来吧,我早不是什么太后,现在就是普通百姓一个,还是个罪犯。”/p
水善自嘲着嘻嘻笑着,满脸的欢快和坦然。/p
柳平柏抬头看着这身乞丐打扮的太后,与从前锦缎华服的太后似乎不太一样,却又还是那么快乐活泼,不曾改变。/p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是陛下让你来抓我回去的?”/p
水善看见一边案几上的点心,不客气的在软乎乎的垫子上坐下,拿着点心享受的一口口往嘴里送。/p
大牢里的饭只能保证不饿死,实在吃不出一丁点的美味。/p
“陛下并不知道太后在这,陛下只是派臣来调查雁栖山被炸毁之事,当真是太后做的吗?”/p
柳平柏恭敬的在水善不远处跪坐下,身体跪的笔直,手放在膝上,端正,一丝不苟。/p
“是我。”/p
水善没有遮掩的痛快承认,将嘴里的糕点吞下去,眼神却变得认真了起来。/p
“修建庙宇之事存在巨大的隐情,你可知道?”/p
柳平柏面容严肃沉静,他自然能够猜到太后炸毁雁栖山必定有原因,不会无缘无故。/p
“修建庙宇之事陛下交给的杜大人,具体情况臣也不知,还没来得及细细了解。”/p
“那你就好好了解一下,必定要查的水落石出,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