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竹漪虽是她的侄女,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年华正好的少年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这样强迫的亲事对水竹漪也会是一种折磨。/p
太后直直看着他们父子俩的背影出了廷尉署大门才隐藏着重新回到茅厕墙边,想要不动声色的按原路翻墙出去,不想运气不好碰到有侍卫正好来如厕,将她这个鬼鬼祟祟的擅闯者撞了个正着。/p
廷尉署瞬间被惊动了,许多手持兵器的侍卫围拢过来,太后跃身跳上房顶,不愿纠缠的直接逃跑,却敌不过被发现之人的轻功。/p
眼见自己就要被抓住,突然身后两个黑衣人窜出来拦住他。/p
太后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那俩黑衣人应该就是黄赋安排给她的护卫吧,想的够周到的,打扮成那样完全看不出是执金吾的士兵,不至于拆穿她的身份。/p
要是被知道堂堂一国太后翻墙偷听,还不得把脸给丢尽了。/p
今日闲庭居的讲台上有些热闹,一群文人公子们聚在一起兴奋议论着昨夜擅闯廷尉署的刺客。/p
大家都在猜测那是最近廷尉署正在调查的杀人案的真凶前来打听消息或销毁证据,幸得当时柳大人和柳三公子已经离开,对方人数不多,否则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和后果。/p
太后扮着男装听着那些文弱公子们侃侃而谈,自信的推论着各种猜测,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踩着楼梯上了二楼。/p
自己不过去偷偷瞧瞧柳平柏,没想到闹出这种误会,希望柳大人和柳平柏是聪明人不要被昨晚的事影响了对案件的判断。/p
杜书禹正坐在两人时常坐的靠栏杆处和一个公子说着话,见到她即刻笑容满面的迎上来。/p
那位公子拱了拱手便不打扰的离开了,让出了原本占着的位置。/p
这些日子只要到闲庭居来必会碰到杜书禹,两人没有约定时间都能有缘的次次碰头,就像他日日都等在这般,一时半刻都不曾错过。/p
“杜博士和刚才的公子在聊什么,可是和下面那些人一样?”/p
杜书禹侧头看了看楼下议论的热火朝天的公子们,浅浅一笑。/p
“正是。我对案子之类的事本没什么兴趣,但这桩杀人案最近在闵都传的沸沸扬扬,不关心也自动传进了耳朵里,而且……我想你会好奇有兴趣,了解清楚了才能讲与你听。”/p
太后抿着茶眨下眼睛,她确实挺想知道的。/p
究竟是桩怎样的杀人案造成这么大的轰动,几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经过昨晚此事更是和她或多或少扯上了点关系,自然就更好奇了。/p
“我刚才听下面的人说,昨夜廷尉署遭刺客了?”太后抬了下眼皮小心的询问。/p
听她话一问,杜书禹知道她兴致正浓,便将自己知道的讲与她听。/p
“是遭了刺客,不过究竟是不是杀人案的凶手或有牵连之人却不得而知。那几个刺客只是偷偷溜进了廷尉署,逃跑的时候被发现,也不恋战,直接就逃了。”/p
“既是偷偷来的,又是在离开时被发现,应当没有什么害人之心。也许……只是些毛头小贼?”/p
杜书禹不赞同的摇摇头,双眸清亮的闪烁着智慧,“不可能是贼,廷尉署乃办案之地,能有什么东西偷,而且盗贼最忌讳的就是官兵,怎会没事自己往里撞。更重要的是,仅仅三个人就轻松从值夜侍卫中逃脱,武功可见一斑,不是寻常的毛贼。”/p
杜书禹分析的头头是道。/p
太后咽咽口水抿下一口茶,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没说服力,凭杜书禹的智慧,想转移他的想法是不可能的。/p
反正谁都不知道昨晚的人是她,她也不必心虚,时间长了相信聪明的师爷柳平柏就能发现这不过是个误会。/p
“对了,那死的到底是谁呀,动静这么大。”/p
杜书禹显然是提前做好功课的,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是闵都皇商徐家的大公子。那大公子晚上刚回家就被杀死在房间里,一刀毙命,死不瞑目。仵作验尸应当是杀手所为,下手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这个徐公子平日fēng_liú成性,仗势欺人,没少干坏事,他死了多的是人拍手叫好,但也个个都在猜测到底是哪个仇家杀的他。”/p
“如何确定是仇杀?”/p
杜书禹呵呵一笑,“徐大公子的风评在闵都可是烂透了的,他得罪过的人数不胜数,想杀他的人也是排成长队,就是放过狠话要杀了他的人也不止一两个,但人真死了又一个个躲起来声称和自己没关系。徐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断了香火悲愤不已,日日到廷尉署去催一定要抓到杀人凶手替儿子报仇,听说还直接告到了御前,所以才闹这么大。”/p
太后暗自深深可怜了柳大人一把,这么个爱得罪人的人,仇家不知道有多少,一一排查下来也是够辛苦的。/p
“柳家三公子也在帮着柳大人调查案子,听说好像有了新线索,昨夜那些人说不定就是凶手来偷偷打听的。”/p
太后正吃着菊花糕,被哽在喉咙里噎了一下,脸色微红的咳嗽起来。/p
杜书禹急忙递给她茶水,喝了两口才终于顺下去。/p
原来他们都是这么想的——打听案件线索的真凶同伙!/p
冤枉,太冤枉了!/p
太后垂着脑袋喝茶,听着耳边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深觉好笑,不自觉竟然真的笑出了声。/p
杜书禹不解的看着她,询问她为何发笑?/p
她一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