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身体虚软步履虚浮的晃荡几下,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腿一弯身体跪了下去。/p
背上的伤疼入骨髓,然而根本没人给她缓和的时间,一柄柄寒光炸裂的利剑急冲冲再次袭来。/p
水善顾不得背上的疼痛,身体一矮在地上迅速一滚躲开有一次攻击,然而刚刚躲过还未站起身,又有一柄长剑从面上刺来,一下插进她的腹间,又迅速抽离。/p
刺目的血如水柱般喷涌出来溅到脸上,鼻尖阵阵血腥味,反胃的几乎让人晕过去。/p
水善用力手捂着腹间的血洞,想挣扎却挣扎不起来,只能徒劳的在地上扭动着,眼睁睁看着杀手一个个围拢,手中森寒的剑刃反射着清凉的月光。/p
假皇上看来是下了杀令,一定要她死。/p
这么多剑刺过来,非把她刺成窟窿不可,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长好活过来。/p
水善已经无处可逃,也无力反抗,只能闭上眼等待疼痛的袭来,只希望能快点晕过去,也少受些罪。/p
然后就在那一柄柄寒剑刺向自己时,突然耳边风声遒劲,杀手中赫然出现一个暗衣男子,身行如鬼魅般穿梭一遭,顿时所有围拢的杀手都被点了穴道般怔住,片刻后毫无反抗的整齐倒下,无一幸免。/p
水善惊诧一瞬,眉头慢慢蹙起。/p
围拢的杀手倒下,远处隐藏着未曾现身的杀手发现情况有异,迅速现身从四面八方围扑上来。/p
为了杀死水善,假皇上布下众多人手,方才只现身部分杀手便将她拿下,不想突然冒出一个难以对付的不速之客。/p
扑上来的杀手越来越多,却全都被暗衣人轻松解决。/p
来一双杀一双,来一群傻一群。/p
空旷的田野已被尸体淹没,空气中充斥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血腥之气。/p
水善捂着伤口躺在地上,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前方那个鬼魅身影,要吃用力咬劲。/p
“别再杀了!”/p
水善无力的大喊一声,转移开视线,不想看他此时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模样。/p
毋泪声音突然停下了手,身体僵硬脚步坚定,目光阴鸷的盯着眼前神色惶惶的杀手,一脚踢上他的胸口转身离去。/p
水善被毋泪一把抱起拢在怀中,两人均一句话都没说,身影迅速的消失在田野间。/p
水善紧贴着他的身体,头搁在他的肩头,看不见他的面容和神情,却能闻到他身上熟悉而眷恋的味道。/p
这个怀抱曾那么让她信任、依恋,此刻却觉得寒如冰窖。/p
水善始终闭着眼不愿去看他,仍由他将自己放在一张整洁干净的床榻上,仍由他给自己止血包扎伤口,如一具僵尸般一动不动的躺着。/p
毋泪沉默着,小心翼翼的将她所有伤口处理好,手足无措的坐在床边,看着她闭合的眼帘心中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p
他知道她没睡,只是在装睡,只是不想看他。/p
狭小的房间中寂静无声,透过闭合的窗牖能够听到外面夜风吹拂树叶的声音,呼呼呼——/p
毋泪就一直坐着,水善也一直躺着。/p
不知沉默了多久,安静房间内终于率先响起水善轻微平淡的声音。/p
“谢谢你救了我,但我依旧不想见你。”/p
毋泪听见她说话,欣喜的咧起嘴角,当即就想握上她的手,手刚刚伸出却又停在了空中,缓缓收回。/p
“你不想见我,我却做不到对你视而不见。天闵军营何其凶险,你明知有人等着杀你为何要到此冒险,不顾惜自己的安危。”/p
毋泪心疼的柔声责怪,看着她身上一刀刀血淋淋的伤口,恨不得将那些杀手碎尸万断。/p
床上闭着眼睛的美丽女子冷冷笑了一声,“反正我是死不了的怪物,有何凶险不凶险。况且我为何来此,你不知道吗?”/p
“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好不好——”/p
毋泪听着她的冷言冷语,一脸受伤的表情,委屈的低声卑微祈求。/p
水善没理会,继续道,“我如今会遇此危险也是多亏了你的福,夷边的战事不可避免,不久之后天下便会生灵涂炭,这也多亏了你。若是瑞儿还在,岂会让我陷入危险,岂会让天下百姓遭此灾祸!”/p
“我就是瑞儿,是我陪伴了你二十年,我一直都在保护你,不愿你受一丁点伤害。”/p
毋泪激动的歇斯底里,满脸都是说不尽的委屈,咬着牙痛苦的压下心头的伤感和怒火。/p
“你不是不愿意做闵元瑞吗,逃离皇宫重新拥有崭新的身体,将闵元瑞永远冰封在冰棺中。”/p
毋泪捏紧手指压低粗重的嗓音,“你还在怪我,怪我欺骗你,怪我将闵元瑞封在冰棺里!”/p
水善闭合的眼睛陡然睁开,一下从床榻上坐起来,目光悠悠的直勾勾对上毋泪的视线。/p
“你怎么就是不懂呢!你占据了闵元瑞的身体就该履行闵元瑞所肩负的责任,你找回了自己便将整个天闵王朝弃之不顾,任由一个假人祸害,你太自私了!你自己都说了,这二十年你就是闵元瑞,百姓们信任、爱戴的人也是你,你却抛弃了他们,你愧对他们的期望。你做了天闵之主这么多年,将天闵百姓置于何地?国家、百姓在你心中可有半分重量?”/p
“是你先抛弃了我!”/p
毋泪猛然抓住水善的肩膀,深邃的眼眸中有委屈在翻腾。/p
“是你先离开了皇宫让我不得不追着你离开,我又何尝不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