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p
毋泪软言细语的哀求,却依旧得不到水善的丝毫关注。/p
毋泪对水善的耐心已然好到天上有地下无。/p
他本是最没耐性的人,天生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有丝毫不满便使用强迫手段,从来只有别人卑躬屈膝的份。/p
可在水善面前,他丧失了所有的高傲和不耐烦,放低身份苦苦哀求,只为得到她的一丁点在意。/p
“你有什么气要打要骂都可以,我绝无二话,就是不要不说话不理我好不好?”/p
毋泪可怜兮兮的凑着脸一个劲哀求,水善躲开他压过来的身体,脸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p
“我策划那一切也不过是想与你成亲,把你带回身边罢了。我都是因为爱你才会如此,你若觉得我做错了,我道歉可好?不过瞒着你不该自以为是,更不该逼迫你。可我是真的爱你。”/p
毋泪抱着水善的肩膀将她揽在怀里,双臂绕过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锁进胸膛,紧紧贴着她柔软的后背。/p
“我只是方法错了而已,并没有恶意,你应该明白我的。”/p
“我明白你什么?”/p
被子里低低传来一声冷静如冰的质问。/p
毋泪顿了顿,欣喜的咧开了灿烂笑容,将怀抱里的人再往胸口紧了紧,亲吻着她柔软的发顶和耳廓。/p
“你终于和我说话了。”/p
水善从被子里抬起脸来,脸上表情冷静的发寒,不带一丝柔和。/p
“我应该明白你什么?心狠手辣皆因你的天性使然,所以不该怪你?给曦宁皇上下药控制他,以至于控制整个曦宁国?我从宫中逃离你一路尾随,明里接近暗里命令手下刺杀?抑或是,随意抛弃对你无用的一切,将整个天下玩弄于股掌,百姓、人命、国家不过你手中微不足道的玩具、棋子?”/p
“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会杀你,那是一个误会。”/p
毋泪心急的极力争辩,将她翻了个身面对自己,真诚的对视着她质问的眼眸。/p
“皇家祖庙的刺杀我也不知情,那也是我时隔二十年再次和红祥相见。那日后我便命令红祥再不准伤害你分毫,我可以发誓保证。我怎么舍得伤害你。”/p
“所以你承认那个无头尸是给你的手下找的替罪羊,了结刺杀之事!你用一个无辜者的命换你手下的命,你觉得自己做的对?”/p
毋泪无奈的哀求,“善儿,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我理论好不好。那个替罪羊是从大牢里抓的死刑犯,也不是好人,你不用为他鸣冤鸣不平。”/p
水善自嘲的冷笑,“我有什么资格替一个不相干的人鸣不平,便是相识的人沦为了牺牲品我也什么都做不了。”/p
水善想到了给她做点心的孙爽,那还是个孩子,却无辜丧了命。/p
她当时身为天闵王朝人人敬仰的渊穆太后、皇宫最尊贵的女人,也无法替他鸣冤。/p
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p
“我说过,我没有抛弃那个尊贵的皇位和天闵百姓,只是因为那些都不如你重要罢了。如今你就在我的身边,我最大的愿望已经满足。天闵王朝的责任我可以继续承担下去,我会依照你的心愿继续做个好皇帝,为百姓们造福。”/p
“不用了。”水善冷硬的声音坚定的对上毋泪的视线。/p
“你既已放弃了闵元瑞的身份,便再也莫要插手朝堂之事,天闵王朝从此与你再无关系。”/p
毋泪呆楞了一瞬,表情渐渐僵硬。/p
“好,以后我只做毋泪,你的毋泪。”/p
“不,是奄冉阁毋泪。”/p
水善翻身起来,跨过他跳下床离开了房间。/p
毋泪仰望着床顶赫然愤怒大吼,双拳用力砸在床面,生生将床板砸的塌陷下去。/p
她剥夺了他闵元瑞的身份,便是否认了他们二十年来朝夕相处的回忆。/p
他也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毋泪,只是奄冉阁尊主——众人伐而诛之的大魔头。/p
……/p
水善在这奄冉阁中,每天见到的除了毋泪就是伺候她的下人。/p
下人似乎被操控了言行,只会说固定的几句话,像木头一样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p
毋泪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她,她只能用沉默来表达不满。/p
久而久之毋泪也放松给她私人空间,让她去见剑郎和相香。/p
水善早上一睁开眼便去找剑郎几人,恨不得一整天和他们呆在一起。/p
这个奄冉阁太冷漠太陌生,没有一点生气,她一点也不喜欢。/p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啊,简直是暗无天日。”/p
水善味同嚼蜡的吃着碗里的肉,平日她最是喜爱吃,见到美食就没有节制。/p
可在奄冉阁中,她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一点yù_wàng也没有。/p
“暗无天日吗,我觉得还好。”/p
剑圣招恨的话一下引来三条咬牙切齿的视线。/p
剑圣云淡风轻的勾了勾唇角,“有吃有喝,还有武功可学,我觉得挺好。”/p
剑圣最近跟着奄冉阁的弟子在武场上训练,全是些他见所未见的新奇招式,非常的感兴趣。/p
毋泪也没阻止他把奄冉阁的独门武功学了去,反正不管他如何学,都不可能有打败毋泪的一天。/p
“可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整天无所事事,还哪儿都去不了。”/p
相香抱怨的嘟囔着,水善也是如此想法。/p
“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