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泪的碗至少比水善的大三倍。/p
“我是故意的，你用碗，我用杯。”/p
水善对比着毋泪硕大的碗哈哈直乐，毋泪看她笑得开心，自己也开心。/p
“无碍，你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p
“好不公平。”/p
“你的话就是公平。”/p
毋泪宠爱的点点她的鼻尖，一仰头一口闷下一碗酒，洒脱大气。/p
“善儿，你若有心事，直接讲与我听可好？只要你想要的，我全都满足你。”/p
水善相信毋泪会做到，但就怕他的做到只是假面，在她看不见的隐晦背后，永远无法保证他的所作所为是否还能如她所期望。/p
“我……如今，最大的心愿……你猜是什么？”/p
水善手点着他的鼻尖反问他。/p
毋泪一口回答，“你希望我做个好人。”/p
水善呆了一下，他说的竟与红袖一样，不愧是主仆，他们果真是一路人。/p
水善抿口酒，夹了两根凉拌萝卜丝在嘴里细细嚼着，摇了摇头。/p
“我并不奢求你成为好人。”/p
毋泪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嘲一声，勾了下僵硬的嘴角，“莫非你觉得我已经坏的没救了，所以连期待都没有。”/p
水善看他失落的样子，哈哈乐起来，猛地摇起脑袋。/p
“天性是难以改变的，我乞求你做好人就好比让刚出生的婴孩杀人，都是违背自然法则的。我如今的愿望，只希望你能和嫏嬛山和平相处，与天下和平相处。你不必做一个顶好的好人，但请求你……不要做顶坏的人。至少……不要伤害无辜。”/p
世间阴晦、黑暗总是时刻存在的，只要有污秽有邪恶，便会有毋泪。/p
毁灭掉这个毋泪，便会有其他的毋泪出现，与其永无止尽的杀戮，不如控制住他。/p
水善利用毋泪对她的在意和言听计从，控制他的罪恶和杀戮。/p
这也是互相保全的最好的办法。/p
“你能做到吗？”/p
水善脸颊微红的望着他，身体微微撑在案上，视线坚定的征求着他的回答。/p
毋泪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被理解的感动，有被信任的释怀，亦有被赋予期待的激动。/p
她心里始终还是在意他，关心他的。/p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期望的，我便能做到。”/p
水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眸明亮温柔，这样清澈的眼神已许久没有看到了。/p
“你可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p
水善傻笑着，揉着眉心自问自答，“我最难过的是，为什么我爱的人是坏人。你明明是个被人讨伐谩骂的坏人，我却舍不得你。”/p
水善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微醺的脸颊更加粉红，身体一歪，被毋泪稳稳的接在怀里。/p
“你舍不得我？”/p
水善仰躺在毋泪的怀抱，看着头顶那张熟悉的、牢牢印刻在脑海的脸，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凑上嘴唇在他颊边落下淡淡一吻。/p
“你若是好人该多好，我们便能做一对神仙眷侣，一起长生不老，互相陪伴到永远。我再也不用怕你说的永远，不是与我一样长的永远。”/p
毋泪轻轻抚摸着她嫣红的粉颊，水善醉醺醺的痴笑着，笑得那般明媚、灿烂。/p
“你的永远与我的永远一样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p
不管我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没人能把我们分开。/p
毋泪最后一句话说在心底，如同誓言一般，深深烙印。/p
水善拉着毋泪大喝大醉了一夜，第二日天边两栖黎明的曙光，才醉晕晕的睡了过去。/p
水善抱着被子睡了一天，毋泪趴在床边上，脸挨着她，也睡得很沉。/p
两人从黎明一直睡到傍晚，直到索朗前来问候才被叫醒，脑袋晕的厉害。/p
“我不喝酒了，再也不喝了。”/p
水善头疼的难受，脸埋在膝盖里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阵的翻涌。/p
毋泪伸了个懒腰清醒过来，还有些宿醉未醒，却不忘体贴的命令下人煮些醒酒汤来，给水善解酒。/p
下人将醒酒汤端进来，顺带着回禀，“索朗首领来了许久了，关心两位客人可还有不适，他识得城里最好的大夫，可以请来给你们看看。”/p
“无事，让他且坐坐，我稍后就来。”/p
毋泪打发下人出去，懵懵懂懂的水善却是一下醒过神来。/p
索朗来了，昨晚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师父离开哈单族没有？/p
水善穿好鞋子，手指成梳随意刮了几下鸡窝样的头发。/p
毋泪唤她喝些解酒汤，身体会舒服些，水善根本没那么心思，迫不及待就要去找相香。/p
“我在这呆一天一夜了，不成规矩，我回去了。”/p
水善推开门就急匆匆的跑了，毋泪以为她害羞，笑得春风明媚。/p
相香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等了一整天，见水善衣冠不整的跑回来，愣怔的张大了嘴巴。/p
水善看她震惊的表情便知道她想到些什么，实在是她此时的仪容不得不让人乱想。/p
她去了一夜一天，现在又是刚从被窝起来的样子。/p
“你，你和毋泪，你们……”/p
相香羞耻的说不出口，水善打消她的疑虑，“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喝醉了睡了一天。师父昨晚顺利离开哈单族了吗？”/p
水善问剑郎，相香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