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悄悄潜进去,想确认一下自己那日看到的咬痕。/p
还未摸到索朗的房间,远远便瞧见索朗和另一个人在院子说话,赶忙回身藏到了墙后。/p
水善仰头看了看围墙,绕着围墙走到索朗两人身后的位置,一跃身跳过围墙,藏在一棵槐树后。/p
月光清凉,依稀那能看见索朗的五官,另外一人背对着,看不见脸。/p
“那个女人回去有没有说什么?”背对之人开口道。/p
水善一听见那人声音就辨识出来,正是当日绑架她,在小房子内要拿刀杀她的老人家。/p
索朗回答,“您放心,水善什么也没说,只道自己迷路了。”/p
老人家沉吟许久,问道,“你觉得那个女人对毋泪是什么态度?”/p
索朗沉思一下,犹豫道,“毋泪对她非常宠爱,两人相处的也挺亲密。不过水善确实是被算计出嫁的,可两人明明早就认识。”/p
“你说她在出嫁前就认识了毋泪?”/p
索朗点点头,“是早就认识的,之前我们还在辽东偶遇过一次,他们到我店里吃饭。但不知道为什么会以这种被迫和亲的方式成亲。”/p
“那日那个女的说,毋泪是怎样的人她再了解不过,你觉得这句话……是何用意?”/p
老人家不确定的询问索朗。/p
索朗反问道,“您就是因为这句话放了她?”/p
老人家没有否认,“她说的没错,若是她死了,肯定会给我们惹来麻烦。”/p
“但我们的目的本就是让毋泪发怒怪罪,到时单于舍情必定首当其冲。当年他得知前族长想要摆脱奄冉阁的心思,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向奄冉阁示好。这样弑父夺位的人根本不配做单于族的族长。”/p
“但我怕毋泪怪罪单于舍情之前,你就先没了命。”/p
老人家担忧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毋泪几人的身份现在哈单族只有你知道,若是那个女的死了,毋泪第一个怀疑的必然是你。”/p
“只要能铲除单于舍情,我就算死了……”/p
“住嘴!”/p
老人家怒然打断了索朗的话。/p
“你绝对不能有事。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一定要沉住气。单于舍情如今的武功和巫蛊之术,我们根本不是对手。都已经忍气吞声那么久,不在乎这一时半刻。”/p
索朗惋惜的愁叹一声,“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p
老人家犹疑片刻,吩咐道,“试探试探那个女人。”/p
“试探水善什么?”索朗不解。/p
老人家直言道,“看看她对毋泪究竟是何态度。我那日感觉到她对毋泪似乎并不认同,她还有意帮我们隐瞒绑架之事,可见与毋泪并非完全的一路人。她是毋泪喜欢的女人,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必然大有用处。”/p
索朗直言自己的想法,“怕是要让您失望。我看水善并不像讨厌毋泪的样子。不过……她确实做过违背毋泪的事。”/p
“嗯?”老人家急迫的催促他快说。/p
索朗将水善放走地牢中的无风者告知对方。/p
“无风者是毋泪的手下抓来的,却被水善偷偷救了。毋泪的手下也是被抬着出来的。”/p
老人家大惊,“这么重要的事你之前为何没早说!”/p
索朗垂头认错,“我当时没觉得此事多重要,毋泪也不曾训斥她,第二天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依旧说说笑笑的。”/p
老人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声音说不出的欢乐和畅快。/p
“原来天下无敌的奄冉阁尊主的软肋是这个女人。”/p
“您的意思是……”/p
老人家兴奋道,“毋泪有多残忍霸道你我再清楚不过,人命于他而言不过草屑,现在却对一个女人如此宽容大度。不仅不怪罪,还整日带在身边带着游玩,走失了也担忧的亲自寻找。这个水善,对他影响巨大。”/p
“那我们该如何做?”/p
“这个……先看她的态度,若她与毋泪并非一心,便可尽量拉为自己人。”/p
“这怕是不容易。”/p
“人皆有软肋亦有所求,连毋泪这种人都免不了俗,何况一个女子。只要知晓她所求,承诺助她实现,便成了。”/p
水善回到单于府时,毋泪沐浴着月色在院子里挥着锄头忙活。/p
水善惊奇的跑上前,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土里,被毋泪‘哎呀呀’的赶了出去。/p
毋泪拉着她在一边干净的台阶上坐下,拍了拍她精致绣鞋上的泥土。/p
“院里脏,就坐这看着,别把鞋弄脏了。”/p
毋泪对她总是如此体贴入怀,连鞋上一抹泥土都不让沾污。/p
水善脑中想着索朗和那老人家说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p
面前的人是个人人唾弃的大坏蛋,她成了别人讨伐他的软肋。/p
她到底该怎么办?/p
“土已经松好了,把花苗种进去,很快就能开花。”/p
毋泪继续挥着锄头,然后细致的将花苗栽种起来,拍上土,浇上水。/p
“你这种的诹舜罂榈兀我记得那里本来有棵树的,树呢?”/p
“树被移走了,我准备在这种一墙的铁海棠,你说喜欢真花。”/p
“那等铁海棠开谢了呢?”/p
“我再种上一片梅树林。”毋泪大手一挥,备显豪迈。/p
水善站起身,娇笑着背着双手,“那梅花开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