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拉达连请罪的话都说不出来,垂着手一声不吭站在一边。/p
毋泪将水善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一刻不留的回了单于府。/p
水善没有拒绝,路过戈拉达身边时带着命令的语气,对毋泪低声道,“不要牵连戈拉达,是我强拽着她。”/p
毋泪没说话,水善冷冷的微微仰头,定定盯着他的眼睛,誓要他亲口答应。/p
毋泪被水善冰冷的视线看的心惊,许久,终于点头,应了声,“好!”/p
“希望这次不会再骗我。”/p
水善说完这句话便埋首在他胸口闭上了眼睛,毋泪心中却是五味杂谈,大步离去。/p
水善连着睡了一天一夜,毋泪一直守在她床边,似怕她又突然消失不见。/p
水善突然消失把她吓得半死,水善连剑郞和相香都没带走,独自失踪,可见生了多大的气。/p
幸好她回来了,幸好她还没有离开他。/p
水善醒来时不知外面时辰,翻个身,见到守在床边的毋泪,理都没理他,兀自下床穿衣。/p
毋泪讨好的凑上来伺候她穿衣,问着,“你那一天一夜都去哪儿了?”/p
“我去哪儿了你怎么会不知道。”水善嗤笑。/p
毋泪肯定将戈拉达好好审问了一番,对她失踪这段时间去了哪儿做了什么,知道的一清二楚。/p
“你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毋泪心慌。/p
水善再次嗤笑,穿好衣服拿起梳子梳理头发。/p
“你真是奇怪,总是让人不要用什么语气和你说话,我的语气怎么了,我说什么了?”/p
“你不要对我冷茶热讽好不好,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好不好。”/p
水善冷笑,不接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无旁人的梳理着秀发。/p
“善儿——”/p
得不到水善的反应,毋泪哀求似的呼唤着她,想要拥抱她的脊背,水善却一下站起来走开了。/p
“你究竟要怎么样?”毋泪头疼的揉着额角,压着声音,声音充满疲累。/p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才要怎么样?”/p
水善猛然回头,质问的盯着毋泪的眼睛,“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你想要我说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又想让我表现出什么情绪?我为什么要按着你想的来做,我难道连决定自己说什么做什么,表现什么情绪的权利都没有吗?”/p
“你心里有气,和我直接说好不好,不要压抑着。”/p
“你怎么确定我有气,我生气或不生气又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想说便说,不想说你还难道想逼迫我说?你怎么这么霸道。”/p
“你是在无理取闹。”/p
毋泪眉头紧紧的皱起,他从没见过如此不可理喻的水善。/p
他记忆中的水善应该是宽怀大度、善良无忧的,而不是现在这番疾言厉色。/p
“是你太霸道。每个人都有隐私都有情绪的,不是什么事都要向别人袒露,不是所有心情都要向人诉说。我就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可不可以,你可不可给我点空间,让我呼吸一下自由空气。”/p
水善微微喘气吼完,拉开门出去了,头也不回。/p
水善连着几日都呆在相香的房间,不见毋泪,不理毋泪,三餐都是送到房间里解决。/p
剑郞和相香每日都陪着她,毋泪想见她,每次到了房间门口都踌躇不前,一个人呆呆的守在外面,听着里面的欢笑声,失落离去。/p
水善已经不会在他面前笑了,他们之间只剩下争吵和冷漠。/p
水善等着红袖,可等了好几天都没消息,又不能去催戈拉达,只能耐心等着。/p
红袖还没等来,率先等来了另一个人。/p
慕容余半夜三更突然出现在水善和相香的的房间,相香睡的熟,没发觉,水善却是一下就惊醒了。/p
“你还没走?”/p
水善拿过衣架上的外衣披上,慕容余非礼勿视,背过身去,直到水善唤他。/p
“你来做什么?”/p
水善坐在一边的小几旁,没有点烛火,怕吸引人注意。/p
慕容余一掀前袍在水善对面跪坐下,看着眼前静雅的脑子,心中再次升起无边的懊悔/p
是他亲自将她推出去,推入尊主的怀抱。/p
“我想带你离开,你愿不愿意走?”/p
水善有些惊讶,没想到慕容余会想带她离开。/p
“尊主不是个好人,呆在他身边很危险。当初是我的错,是我逼你联姻。我不知道你嫁的是尊主这么危险的人,我带你离开。”/p
水善直直盯着慕容余,沉默许久,突然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改变了态度?”/p
水善清楚感受到慕容余有隐瞒,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p
离开曦宁国前,慕容余对她可没有这么好,毫不留情的算计她,当初和剑圣对决失败,甚至挟持她逃脱。/p
可现在,慕容余看她的眼神充满愧疚,还有难以言说灼热与深邃。/p
慕容余没想到水善这么眼尖,居然能看透这么深。/p
慕容余目光飘忽不定,水善更加肯定自己的感受。/p
慕容余沉吟许久,抬起眼,对上水善澄澈的双眸,那双眼眸似乎能将他看透。/p
慕容余回忆起二十几年前,天闵王朝闽都城门外一战,一字一句讲述起来。/p
“二十六年前,天闵与曦宁大战,曦宁士兵在闵都城外濒临城下。/p
曦宁大将军命令新兵率先冲锋,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