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熟悉的避开人在御膳房里穿梭着,找半天都没见到阿爽。/p
平日阿爽不是爱到处乱晃的人,没事干的时候就在供人休息的厢房睡觉,可在厢房里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到人。/p
“跑哪儿去了这小子,不会躲哪儿想新点心吧!”/p
奇怪的又晃了两圈,迎面撞见一个哈欠连天的御膳房宫人,见到她吓了大跳连忙跪下请安。/p
“你们御膳房有个叫孙爽的,人在哪儿?”/p
太后不过问了个简单问题,那人却是不知为何吓得瑟瑟发抖起来,嗯嗯啊啊的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p
“你抖什么,哀家就问他在何处!”/p
那人继续发抖,嗓音颤栗的挤出声音,“仆……不知。”/p
“不知便不知,哀家还会吃了你不成。”/p
太后嘴上如此说,却感受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出什么事了。/p
脚步加快往灶房里去,沿路不再避着人,推开灶房门就见到太官正小心翼翼铺着一片白菜雕刻着花饰,/p
太官听见声音不快的侧过头来,见到太后立马收敛表情迎上来行礼。/p
“孙爽人在何处?”/p
太后单刀直入的询问,其他卑微宫人不敢回答,他是太官,御膳房的管事,有关他御膳房的人,自然由他来回答这个问题。/p
太官神情忐忑凝重,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孙爽下毒危害太后,已经被凌迟处死。”/p
太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御膳房,恍惚的走在皇宫中,脚踩在青石板上沉重如身负巨石,累的张大嘴喘息,脑中反复回放着太官的话。/p
‘下毒,凌迟’。/p
所以,皇上说下毒之事已经调查清楚,孙爽便是那个凶手?/p
她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是孙爽,他不过一个卑微的杂役,还常偷偷给她做点心,两人相处的和谐融洽,为何要下毒杀她,根本没理由啊!/p
沉重的脚步慢慢奔跑起来,快速奔跑在宽阔的路上,引得宫人们好奇侧目,却全然无心在意。/p
太后一路跑回羽华宫,水竹漪正在门口纠缠大喊。/p
“姑母,你出来,我要见你。你为何要赐婚三公子和杨琴韵,你答应过我的,要替我和三公子赐婚,你食言了!姑母,姑母……”/p
水竹漪不依不饶的纠缠,几个宫女微垂着头拦在她面前不许她进去,身后的宫门也关闭了,将她隔绝在外。/p
“姑母,你言而无信,我可是你的亲侄女,你却帮着外人!”/p
太后全然没有把她大喊的话听在耳中,突然从远处跑回来,命令那三个拦路宫女,“开门!”/p
三个宫女看太后从外面回来很是奇怪,她是何时出去的,怎么都没发现?/p
宫门打开太后就踏进宫中,水竹漪冲上来抓住她,“姑母,我可是您的亲侄女,您答应我的给我和三公子赐婚,您不能言而无信。”/p
太后心情不悦的冷视了她一眼,“看看你成什么样子,整日在哀家的宫门口大叫,还有没有点水家大小姐的仪态!”/p
水竹漪委屈的瘪起嘴,眼泪即将夺眶而出,不甘心的咬牙质问,“您是我的姑母,您却帮着杨琴韵那个贱人,我不服气!”/p
“柳平柏与杨琴韵是真心相爱,哀家并非没有为你争取,也非不愿意给你赐婚,只是即便哀家开口,柳平柏也不愿娶你为妻。心思全在其他女人身上的男人,你要他有何用,只会苦了自己。”/p
水竹漪霸道的仰高自己尊贵的头颅,“他只能是我的,我想要的东西决不能拱手让给别的女人,何况是杨琴韵那个卑贱庶女。您是我的姑母,您就愿意看我爱而不得吗?就算他现在不爱我,只要成了亲时间一长,总会忘记那个贱女人看见我的好。姑母,你就帮帮竹漪吧,撤回给他们的赐婚,让我嫁给三公子吧!”/p
太后心情气结。/p
这个侄女从小到大就霸道无理,因为是独生女儿一直被捧在掌心疼着爱着满足着,加上一个吃喝玩乐仗势欺人的父亲,更加学的没边没样,如今长大更是不可理喻,全然不为他人考虑。/p
“荒唐!太后懿旨岂有说反悔就反悔的,你也太不像话了,这般任性,一点没有水家女儿的矜持,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属于你的,别把自己太当回事。”/p
太后这话说的很重,她现在心中有事,懒得和水竹漪纠缠,进了羽华宫就让人将宫门关上,命令习容立马把调查中毒之事的掖庭令带来。/p
后宫大小事宜太后几乎从未过问,一直是个悠闲的主,就是曾经做皇后那会也管的极少,大多丢给了信任的怡太妃,自己当个不管事的指挥。/p
宫中老资格的办事的人都知道太后是个懒怠的人,不喜的管人管事,今儿却突然把掖庭令招来了羽华宫。/p
一路上掖庭令都在揣摩着太后用意,想着自己管理的都是些地位低下的妃嫔、宫女的琐事,怎么都牵连不上太后,定不会是好事。/p
果然,刚刚进入正殿还未来得及行礼,太后已然沉声质问,“哀家下毒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p
掖庭令被太后突然这样威肃的声音吓得腿一软就扑腾跪下,连连回答着,“启禀太后,是御膳房一个杂役,在给太后的糯虹糕上撒了砒霜,报复太后!”/p
“报复?什么报复?”太后听得莫名其妙,她和阿爽何来的仇,在去御膳房偷吃认识他之前,根本不曾见过他。/p
掖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