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假皇上居然把皇后的后宫职权交给了别人?/p
皇后乃后宫主位,若非病的下不了塌,病入膏肓,绝不会让其他女人代理后宫之事。/p
皇上如此,究竟是皇后病的太重,还是故意下了皇后的权?/p
“梅妃?哀家之前怎从没听说过后宫有这个封号的妃子?”/p
杜书禹回答道,“太后不知也是正常,梅妃入宫才一年不到,入宫两月便怀上了皇嗣,不久前诞下了吉祥长公主,再过两日长公主就要满月了。”/p
太后捏着手绢的手突然一松,精致的手绢翩翩脱手落到了地上,沾湿了浅浅的水渍。/p
后宫有孩子,却是假皇上的。/p
后宫无嗣多年,一直是皇室和朝堂的心病,如今假皇上占据了皇位,还生下了长公主。/p
皇嗣诞生这么大的事,她之前怎么一点没听说?/p
“梅妃诞下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居功至伟,所以陛下进封了妃位,皇后养病期间,也暂由梅妃管理后宫。”/p
水善此时迫不及待想知道敏儿怎么样了,她身为皇后求子多年,却未能诞下一儿半女,如今不仅被一个刚入宫的女子捷足先登,还被夺了管制后宫之权。/p
敏儿肯定很无助。/p
然而水善不能把自己的心思告诉杜书禹,也不能表现出来让他看见。/p
杜书禹是假皇上的人,她的任何态度、情绪都会被传达给假皇上。/p
“我想见见皇上,你代哀家传达一声。”/p
水善直直看着杜书禹,看的他心虚,敛下眸子,应下了。/p
太后总是有这样的能力,看穿人的内心,在她面前,似乎所有谎言和虚伪都会无所遁形。/p
杜书禹不敢对视太后的眼神,他只能逃避。/p
水善求见皇上许多次,但却是在十五日之后才见到人。/p
皇上来到流水行宫时正是晚上,水善已经睡了,却被杜书禹喊了起来。/p
皇上一袭明黄龙袍大步而来,气势威严不容轻犯,头仰的高高的,高傲、霸气、目不斜视,看在水善眼中却是紧张心虚的表现。/p
水善已经穿戴好在主位上等着,如柳平柏所说,皇上脸部被烫伤了,面积不大却很明显,遮挡了些许容貌。/p
若是打眼一看,这人确实与闵元瑞极为相似,加上脸上的伤疤,更加难分真伪。/p
但水善与闵元瑞的熟悉程度岂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靠近些,稍稍认真观察,不难发现面前这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假货。/p
假皇上学着曾经的皇上想要和水善主动套近乎,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大步上前规规矩矩施了一个大礼。/p
“母后,您可回来了,您真是担心死儿臣了。”/p
水善被面前的冒牌货叫着母后,心中那叫一个不舒服。/p
“母后这一年多是去哪儿了,儿臣满天下的找您,您为何要离开。您可知道,儿臣有多担心您,还有敏儿,日日夜夜为您祈福诵经,保佑您在外平安顺遂。”/p
假皇上一番感人肺腑孝心可鉴的话,说的很是情深义重。/p
水善不露神色的展现个端庄笑容,“皇上这般孝心,为何等了二十来日才来看哀家。”/p
假皇上许是没想到水善这般不给脸面,当面拆穿,表情不自觉僵硬了一下,但很快转为痛心疾首的愧疚之色。/p
“是儿臣的错,没能及早来看母后,朝中现今正值多事之秋,江湖混乱,边疆战事也紧张,儿臣实在忙的脱不开身,还请母后责罚。”/p
“你我是母子,有什么责罚不责罚。你是皇上,自然应当将国事摆在首位。”/p
水善嘴上边说,心中边恶寒,脸上笑着心中却恶心着。/p
这样阳奉阴违的客套来客套去,真是虚伪恶心。/p
宫人们送上些茶点便退下去了,让皇上和太后单独说话。/p
杜书禹也退下了,偌大的正殿之中只剩水善和假皇上二人。/p
“母后离开皇宫,过得可还好?可有受苦?”/p
假皇上深深看了眼水善坐着的位置。/p
她心安理得的坐在主位上,假皇上心中有不满,却还是未有言语,兀自在下手坐下。/p
水善清楚的感受着他身体传达的不满气息,丝毫不在意,稳稳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吹着茶杯中的青叶。/p
她是皇宫中辈分最高的女人,是他名义上的母后,她完全有资格坐在最尊贵的位置,站在他仰望的高处。/p
“受苦倒不觉得,却是遭遇了不少危险,许多次险象环生。”/p
水善笑眯眯的看着假皇上,假皇上只觉得她的笑容那般诡异,带着嘲讽和玩味。/p
“皇上不也派了人追哀家?”/p
水善笑着打趣,语气听上去却是冷冰冰的。/p
假皇上假装没听懂,问心无愧的解释道,“儿臣是想让母后回宫,您是天闵王朝的神,百姓们的支柱,应当在皇宫中享受天下人的敬拜。”/p
水善摆摆手打断假皇上的话,不想听他说这些虚伪话。/p
若是想让她回宫,为何又会下旨昭告天下她已仙逝?还要为她修建庙宇。/p
分明是假皇上真的希望她去死。/p
水善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直接问道“皇上想要哀家在行宫修养多久?哀家本想纵情江湖,但皇上非要哀家回宫。现在既然被抓回来了,哀家也只好老实回宫里去。”/p
假皇上谄笑一声,“母后这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