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调侃的笑望着水竹漪,捏着帕子拭拭额角,乱跳了一番,浑身感觉都轻松了。/p
“你若不喊哀家这声姑姑,哀家都快忘了,哀家还有你这门亲戚,还有你这么个正受皇宠的外甥女。”/p
水竹漪假装没有听懂水善的揶揄,开口道,“竹漪也是才知道姑姑回来了,立马便赶来看您。姑姑之前去哪儿了,您不是已经……这究竟怎么回事啊?”/p
水善又是一番长笑,水竹漪怎么和假皇上、杜书禹似地,见面首先便是装模做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p
有这个必要吗,大家各自早已心知肚明,何必要这番虚伪作态。/p
“是吗,原来你才知道哀家被囚禁在行宫?哀家还以为你是被穗儿逼来的,是来解毒的呢。看来是哀家想多了。”/p
水竹漪的脸色一瞬间暗沉下来,眸中的虚伪挥散而去,露出原本的急切、愤怒模样。/p
“太后让穗儿给我下毒,不就是想逼我来见您?您究竟想怎么样?”/p
水竹漪露出本来面目,水善这才满意的叹了一声。/p
“对嘛,就该这样嘛。这下你可知道,该怎么和哀家说话了?”/p
水竹漪是什么心思,水善心知肚明,何必在她面前伪装,看的人恶心。/p
“哼,还真是会装模作样。要不是为了解毒,她哪儿会来见母后,哪儿会想起母后是她姑姑。”灵曦公主讥讽的嗤笑。/p
“若没有太后,谁知道你水家是谁,谁知道你水竹漪是谁。”/p
灵曦公主最后这句话戳中了水竹漪的痛点,水竹漪猛然转头,朝她射去一个凌厉的视线,似乎要将她戳成千百个窟窿。/p
灵曦公主骇了一下,却强装着无畏的模样,对视上水竹漪锐利的视线。/p
“怎么,本宫说的不对?”/p
水竹漪沉默,只用眼睛死死的瞪着灵曦公主。/p
灵曦公主这话说的没错,就是因为太正确,才会让水竹漪目露凶光。/p
若没有太后,水家不过闵都之中再普通不过的小官家族,隐没在诸多庞大世家中,谁会注意到。/p
水家因太后而尊贵,亦因太后而声名鹊起。/p
“哀家听闻你如今是永念郡主,身份不一般了,深受皇上恩宠。看来哀家不在的这一两年里,你过得甚好,出息了,给水家长脸了。”/p
灵曦公主听水善这话,嗤了嗤鼻冷笑起来,“母后,什么长脸啊,是丢脸吧。怕是水家几辈子的脸都被永念郡主丢完了,毕竟未婚失贞、豢养男宠这种女人,几百年都出不了一个。”/p
水竹漪被灵曦公主的话臊的脸通红,紧咬着牙,默然不做声。/p
她今日便是来受辱的,太后给她下了毒,捏着她的命,她无法反抗。/p
水善没有听灵曦公主的话,悠闲的晃动着双腿,视线一直锁定在水竹漪身上。/p
“永念郡主今日来,所谓何?”/p
水善明知故问,却是要水竹漪亲口说出请求的话。/p
水竹漪沉吟片刻,低微开口道,“竹漪是来向姑姑请罪的。”/p
“喔?说来看看。”水善饶有兴致的洗耳恭听。/p
水竹漪垂着眼睑许久不说话,似是在下定决心,很难开口,沉默许久终于抬起视线,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p
“竹漪没能早点来看姑姑,实在是因为……竹漪做了许多荒唐事,怕姑姑生气责罚。竹漪给水家丢脸了,也给姑姑丢脸了,可是竹漪没想到,姑姑生气到竟然想要了我的命。竹漪知道错了,还求姑姑看在我们是血脉至亲的份上,饶竹漪一命。”/p
水竹漪说着说着泫然欲泣,好不委屈,一下跪在地上,用力磕了几个真诚的响头,声音哐哐作响。/p
灵曦公主被水竹漪突然这么卑微哀求的模样惊了一跳,半天反应不过来。/p
水善则是笑了,看来水竹漪今天是要玩一出恶人先告状的戏码。/p
“竹漪自知胆大妄为,仗着皇上的恩宠肆无忌惮,折损了姑姑的颜面,竹漪已经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姑姑饶竹漪一命,竹漪不想死……”/p
水竹漪说着说着哭起来,方才露出的真面目,这么快又隐藏起来。/p
她是觉得水善心软,比较吃这一套吗?/p
水竹漪直接把水善下毒的原因,归结于对她糜烂私生活的愤怒,全然不提给水善下毒的事。/p
水善失笑起来,灵曦公主看水竹漪可怜兮兮的虚伪样子,气呼呼的指着她骂,“你在这装什么装,母后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让穗儿给母后下毒,现在是想撇干净吗?”/p
水竹漪听见灵曦公主指责,一下抬起头来,一双杏仁眼红彤彤的,满是无辜和不解。/p
“公主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下毒?我没有给姑姑下毒。”/p
水竹漪一脸慌张的争辩起来,不停摆着手,充满真诚的望着水善,希望她能看见她的真诚。/p
“姑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竹漪怎么会给您下毒,这肯定是他人的奸计,为了离间你我姑侄。姑姑,你一定要相信竹漪,竹漪不是那么坏的人,竹漪怎么会杀自己嫡亲的亲人。”/p
水竹漪拼命解释,拼命辩解,灵曦公主听的气愤,看着水善沉思的表情,心中百感交集。/p
母后不会相信她的话吧?/p
“母后,水竹漪分明是在用苦肉计,穗儿亲口承认,是她给的毒。母后,您千万不能被她骗了。”/p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