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惊讶的张大嘴,棠棣郡主被她不正经的可爱样子逗笑了。/p
“你才被掉包了,天底下只有一个棠棣郡主,就是我。”/p
“天底下也只有一个水善小丫鬟,就是我。”/p
水善学着她说话,一下让人回忆起怀城豫王府的那段日子。/p
两人互相捉弄互相打闹,真好玩。/p
“太后,我不叫你祖母好不好?”小郡主眨巴着一双灵动的眼睛,请求的道。/p
“那你想叫我什么?”/p
小郡主想了想,想了半天却没有想到合适的。/p
她现在可不敢随意称呼太后,她是晚辈,若是叫的不对,肯定会被娘亲和祖母骂的。/p
“那你想叫我什么?”水善又问了一遍,小郡主还是没有主意。/p
“这样吧,在你父王娘亲面前,你就叫我太后,人后没人的时候,准许你叫水善好不好?”/p
棠棣郡主捏着手不说话。/p
水善捏捏她红彤彤的脸颊,软软呼呼的,很是舒服。/p
“我要回去换衣服了,这身朝服一点都不舒服。你想怎么叫都依你,这是我给你的特权。”/p
水善悄mī_mī的凑在她耳边低语,两人默契的使了个神秘眼色,笑容瞬间荡漾开来。/p
……/p
“不能进,不能进,太后正在更衣,你怎么能……”/p
太监如意拼命拦着往太后寝殿闯的毋泪,额上都急出了汗,那人却就是不停下。/p
如意以前便是近身侍候太后的吉祥,因为与吉祥公主冲撞了名讳,便改了名字。/p
如意干脆伸出手去拉扯,结果还没碰到毋泪的衣摆,身体便像棉花一样松软的摔在了地上。/p
毋泪不顾殿外守着的宫女,推开门闯进了内间。/p
水善刚刚换脱了朝服,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从铜镜中瞧见身后出现的人,理都没理,继续用着木梳梳头。/p
“我来帮你。”/p
毋泪抢了水善的木梳,水善不愿意,却争不过他。/p
毋泪白皙的手指轻握着檀香木梳,另一只手捧着水善一缕长发,从上到下,顺畅的一梳到底。/p
伺候梳妆的宫女全部退到了一旁,一个个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不敢偷看半眼。/p
太后的羽华宫住着一个男人,这是足以震惊天下的大秘密,羽华宫的宫人全部被下了禁舌令,谁敢嚼一句舌根,割掉舌头立刻赶出宫去。/p
整个皇宫都对这个半公开的秘密心照不宣,渊穆太后的闲话无人敢传,更何况这般关系重大的隐秘。/p
“这皇宫有何好的,既憋屈又无趣,我们离开这好不好,逍遥江湖,像以前一样。”/p
毋泪充满期待和幻想的说着,水善却沉默的不接话,兀自出着神,似乎根本没听见。/p
“你当初离开皇宫,不就是因为被皇宫束缚自由,一点都不快乐吗?如今中原统一,太子执掌朝政,朝堂一片和睦,你的担忧和顾虑都没有了,何必再在宫里憋着。”/p
毋泪兀自说着,不管水善在不在听,反复的在她耳边请求、建议。/p
“我知道你还在为嫏嬛山的事怪我,但你要知道,是嫏嬛山先挑衅奄冉阁,他们都堵到了门口,逼得我不得不动手。嫏嬛山损失惨重,我奄冉阁又何尝不是。你应该已经去看过奄冉阁了吧,我奄冉阁死的弟子也不少。此事打平好不好。”/p
毋泪一下下轻柔的梳理着水善的长发,学着左边已经挽好的发髻,将右边发髻也挽起来。/p
动作小心翼翼,虔心庄重,如同手中握着的不是头发,而是佛祖的经文。/p
“其实我知道,嫏嬛山不过是想拖住我,让我没法插手天闵军队攻打宁城,不让我破坏统一中原的大事。但其实我根本没打算出手,我知道你看上了曦宁国,你想要吞并曦宁国。你想要,我都会给你,绝不和你争。”/p
水善纤细的肩膀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将宽袖中的手指攥紧,指尖抠进了掌心。/p
原来她不过是多此一举,是她将嫏嬛山拉入局,然后造成现在的惨烈结果。/p
“你既知道我的目的,为何要动手。嫏嬛山不过是守住奄冉阁,是你们先动的手!”/p
水善一下转过头,愤然的厉声指责他。/p
毋泪微微低下身,抓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是他们先挑衅,敌人都堵到了家门口,岂有任人嚣张的道理,这不是我奄冉阁尊主的风格。”/p
“呵,你的风格?你的风格是什么,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下杀手,灭人满山。你的风格太可怕了,你别说你有多么在意我,你的在意憋得我喘不过气。我宁愿你单刀直入的与我为敌,也不要你那让人备受折磨的喜欢。”/p
水善抢回梳子,用力放回梳妆台上,起身离开了寝殿。/p
……/p
“要是被哥哥知道我带你出宫,会不会挨打呀!”/p
棠棣郡主充满顾虑的小声思忖,水善掐了掐她的手臂,示意她皇宫正门到了,打起精神。/p
小郡主掏出令牌给宫门侍卫,侍卫确认一下身份,放了行。/p
水善一踏出宫门便如脱缰的野马,全没了宫中时短重沉稳的架子,像只掏出牢笼的喜鹊。/p
“唉唉唉,注意点形象,你好歹是……太后。”/p
小郡主追着水善跑上来,最后两个字声音压得特别低。/p
“唉唉唉,就是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