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跪拜声终于让水咺和水竹漪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p
水咺再也不敢在位置上悠闲的坐着,慌忙起身到了水竹漪身边跪下,将魂儿都吓飞了的水竹漪拉跪在地上,磕头大声请罪,“竹漪年幼不懂事,请陛下息怒!”/p
皇上没有出声,强大的气场将跪在前方的水家父女紧紧包裹,牢不可破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身上不自觉紧张出汗水,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瞬间绕上心头。/p
水家父女俩向来猖狂惯了,皇上对他们一直睁一只眼闭一眼当做不知道,对他们从不多加干预,今日却是真正的动怒了,骇然的气势让在场所有人都心惊胆战。/p
皇上会如何处置这对父女?/p
在场的官员朝臣们都很是好奇,吃过亏看不惯这对父女的大有人在,幸灾乐祸的绝对不会在少数,都翘首期盼着看好戏。/p
皇上没有表态,水咺紧张的开口请求太后,这是他的靠山,整个水家的靠山,只有她能帮忙求情影响皇上,连着磕了好几个头。/p
“太后,弟弟错了,弟弟教女无方对您不敬,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她吧,竹漪还小不懂事,她可是您的亲侄女,求您看在已逝的父亲份上别和她计较,水家就竹漪一个孩子,她绝对不是有心!”/p
水咺急迫的拼命请求,拉着水竹漪用力磕头,向太后请罪。/p
水竹漪被皇上威吓的气势吓得早没了方才的气魄,牙齿颤抖着说不顺话,磕磕巴巴的抖着嘴唇,“竹漪知错,求姑母恕罪!”/p
太后闲闲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从水竹漪那一句句不敬的话开始就一直安坐着,难得的没有动怒也没有阻拦,任由她随便指责质问,等着看她究竟会放肆到什么程度。/p
果然水竹漪超乎了她的想象,不仅不看场合地点大放厥词,竟然都敢顶撞皇后,这样的胆子也真非一般人有的。/p
看来都是她这个姑母助长了水竹漪有恃无恐的胆量,也该让她醒醒神了!/p
“水咺啊,你可是觉得哀家对你们太好了,已然觉得可以对哀家指手画脚了?”/p
水咺紧张的不停摇头,“弟弟不敢,弟弟心中对太后充满敬重,以太后马首是瞻。”/p
“我们是血脉至亲没错,但亦身份有别,你可明白?”/p
“明白明白,身为臣子没能管束好女儿是臣的错,臣回去定对她严加管教,再不会出这等事!”/p
太后不再说话,水咺暗暗松了口气以为有惊无险,却不想突然听着头顶上的人轻声道,“那就好。既已知错了便去羽华宫门口跪着领两个时辰的罚,回府后再将女戒抄写千遍,什么时候抄完了、明白了再出府,如此才能记忆犹新,日后不会再犯。”/p
太后说着还吩咐习容记得检查,必须每个字都是水竹漪亲笔所写。/p
水竹漪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后,这是太后第一次惩罚她,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让她日后有何颜面做人,如何嫁人啊?/p
有宫女上来将水竹漪强制带走,水竹漪不甘心的不停大喊着姑母,太后却没有施舍给她一个眼神。/p
水咺很是心疼却也无能为力,知晓姐姐这次是打定主意要给竹漪教训,而这教训又何尝不是给他的警告?/p
太后没有为难水咺,却不代表皇上能轻易揭过去。/p
太后处置了后宅的水竹漪,皇上便没有放过朝堂上的水咺。/p
“太乐令,这便是你千里迢迢找回来的舞姬?”/p
皇上语气刻板的听不出一丝好情绪,水咺心咯噔一下,紧张的额冒冷汗,垂首应是。/p
“太乐令当宣明殿的宫宴是何处,秦楼楚馆吗!这等yín_luàn舞姬也敢送进宫来,朕看你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俸禄拿的太舒心,将国事按着自己的喜好来办了吧!”/p
水咺惊恐的浑身抖的像筛子一般,背心的朝服已经湿透,猛力将头砸在坚硬的地上,“臣不敢,臣知错,求陛下恕罪,陛下息怒!”/p
“不敢?”皇上冷笑一声,“此次外出你去了约两个月,去了青楼妓馆二十家,歌舞场所三十六家,均一日去一家,宫中祭祀、大飨的乐手舞姬就是你从这些地方选来的吗,这就是你说的不敢?”/p
大殿之内气氛骇然,水咺今日新安排的舞姬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p
天子之怒非她们所能承受,已经有人害怕的嘤嘤低泣起来,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却还是从指缝间漏出悲凄之音。/p
皇上将水咺行程详细数字说出来,不仅惊楞了水咺,亦是惊呆了满朝众臣。/p
水咺一个掌宫中曲乐歌舞的无能闲官都被皇上如此严密的监视着,那么其他手握大权的重臣可想而知暗中会有多少皇上的眼睛盯着。/p
皇上心中的忌惮和提防此时已展露无疑,顿时原本事不关己听热闹的众朝臣人人自危,悄悄交流着肃然视线。/p
皇上心思缜密幽深,究竟是不小心透露对水咺的监视,还是故意借水咺警告众大臣?/p
原本后宅女子引起的太后家事的闹剧,转瞬蔓延至满殿朝臣,气氛一下变了味,重阳佳节的节日气息彻底不复存在。/p
皇上大手一挥直接命令将殿中的舞姬全部赶出宫去,太乐令玩忽职守,即刻降为太乐丞,罚俸一年。/p
水咺惊楞的许久反应不过来,直到听见身后那些舞姬可怜的哭泣声,跪膝着朝太后的方向爬起,唤着姐姐不停恳求着,“姐姐,姐姐,求求你帮帮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