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杨随着玛特一同回了海家,两父子在房间里商量了许久吞没亓家的事,玛特睡下后,韩杨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一转头,却是从一条小路暗自出了海府。/p
韩杨半夜独自离府,水善和司天依旧跟着,希望能够发现些什么。/p
不出所望,两人跟着韩杨在中心城池绕了许久,最后绕到了城南一处荒凉的竹林,竹林中有几处闲置的破房子,韩杨进了房子,消失不见。/p
水善和司天追进房间,却不见了韩杨的身影。/p
两人在房间墙壁、门板上四处摸索,看看有没有机关活着暗道。/p
司天最善长此道,不一会就发现果然有个密道。/p
密道嵌在一堆干柴后面,将墙上一块活动的砖头往里一按,墙上立马收缩着出现一个半人高的圆洞,两人弯着身追进了洞中。/p
洞是朝下走的,弓着身走了几步,洞口就变大了,人也可以站起来行走。/p
顺着地洞一直走,不知道通往什么方向,越往前走,难以忽略的血腥味越加浓烈,不断涌入鼻子。/p
水善恶心的几乎要呕出来,她本就受不了血腥味,这味道实在太浓烈了,似乎前面有一座尸山,血流成河。/p
“怎么样,还好吗?”/p
司天替她顺了顺背,从怀里掏出一个香袋让她闻着,缓解一下血腥味。/p
水善捏着香袋直接捂在鼻子上,香袋里是提神醒脑的清新薄荷和冰片,稍稍控制了令人恶心的感觉。/p
两人继续往里走,最后应入眼帘的是一个暗无天日的石窟。/p
水善和司天盯着眼前的景象,震惊的眼珠子都不会眨了。/p
只见石窟正前方有一座小小的石台,石台大概有一个人的大小,上面凿刻着密密麻麻如渔网样的细槽,细槽从石台上蜿蜒而下,通往一个圆形血池中。/p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是从那血池中传来的,暗红的血水森然可怖,而在血池旁边,一具已经放干血的干尸,正随意的扔在哪里。/p
水善被眼前的景象强烈冲击,再也忍不住,猛的一下吐了出去,扶着石墙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p
司天发现了跪在血池后的韩杨,韩杨像是听见了动静,转过头来,司天连忙抓着水善躲了起来,捂住她的嘴巴不要发出声音。/p
这个石窟就这么大,要是被发现,躲得地方都没有,跑也跑不掉。/p
水善努力隐忍着胃里的翻腾,司天将薄荷香包堵在她鼻子上,缓解她的痛苦。/p
幸好韩杨只是回头瞧了两眼,并没有疑心,很快转回头重新背对他们。/p
“小姐姐,救救我——”/p
水善耳边突然听见有人说话,侧过头去,视线中猛地映入一张稚嫩的小脸,惊得她差点喊出声。/p
水善和司天这会才发现,他们藏着的地方是个大铁笼子边上,铁笼内此时关着一个孩子,一个可怜的小男孩。/p
小男孩睁着氤氤氲氲的漂亮眸子,满是祈求和害怕,像只受惊的小鹿般。/p
“你,你是年绥山——”/p
水善惊得捂住了嘴巴,这不是火风村挨打的小男孩嘛,怎么被关在这了?/p
“小姐姐,救救我,我不想死——”/p
小男孩害怕的啜泣着,身体瑟瑟发抖,扒着铁笼祈求的望着她。/p
水善手伸进笼子擦了擦他的脸颊,将他滴落的泪珠抹干。/p
“你怎么在这?谁把你关起来的?”/p
年绥山害怕的回头望了背跪着的韩杨一眼,悄悄指了指他,颤抖着声音低声道,“他要杀我,是他把我关在这里的。”/p
水善看看可怜的年绥山,又远远望了眼血池边的干尸,深呼口气,闭了闭眼睛。/p
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连孩子都不放过。/p
“你认识他?”/p
司天小声的凑在水善耳边问了一声。/p
水善怜悯的瞧着一身脏污的年绥山,火风村时他虽也过的惨,但身上穿的干干净净,小脸也白白嫩嫩,哪儿像现在,一点血色都没有。/p
“火风村的孩子,我们把他救出去。”/p
水善说着就想开铁笼,蹲着找了一圈才看到铁笼的门,在他们躲藏位置的正对面,若是过去解锁,韩杨一转头,肯定会暴露。/p
但水善必须要带这个孩子走,不能再让他成为下一个受害者。/p
水善蹲着身子小心移动,尽量不发出声音,但还没移动两步就被司天抓住了手臂。/p
“我去,我会开锁。”/p
司天小声说着,手里不知从哪儿捡了根小铁丝,蹲着左右移动向铁笼门。/p
年绥山紧张的抓着水善的手,害怕的脸色都发白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p
水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韩杨的背影,他若转过头,她就立马冲上去制住他。/p
其实水善并不紧张,她会轻功会武功,毋泪也是有功夫的,两个人根本不怕对方一个人。/p
但司天再三嘱咐过,他们不能搅入世人的纷争和命运,尽量避免正面交锋。/p
所以,只要韩杨不转头,不发现,她也就不会主动动手。/p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司天顺利的在不惊动韩杨的情况下,打开了铁笼。/p
可生锈的铁笼门稍稍拉开一点就发出嘎吱的声音,格外清晰。/p
韩杨听见了声音,转过了脑袋。/p
说时迟那时快,水善一个敏锐闪身袭向韩杨,却不想那韩杨的轻功竟一点都不逊色于她,灵敏的快速躲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