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悠哉哉的等着时间过去,睁开眼,偏头看向桌上小二送来的那包东西。/p
水善给他的,会是什么,还要三个时辰后才能打开。/p
他现在就打开,倒要看看是什么。/p
司天将油纸包一层层小心褪下,看那包装的纸张,和上面的油渍,本以为是什么吃的,结果打开最里面一张纸,首先露出眼前的是一张人脸,与他极为相似的脸。/p
司天怔了一下,扑哧一下就乐了。/p
油纸包里面装的是一块圆圆的松糕,松糕上用芝麻勾勒出了一个清秀的轮廓,头发一丝不苟的高高竖起,脸上双瞳璀璨明亮,如两颗耀眼的宝石。/p
此时那双漂亮的眼睛故意眼梢低垂,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两条毛毛虫样的眉毛凑在一起,集合成一副严肃、不快的表情。/p
但那瞳孔中的星星闪烁着欢快的光亮,与整张脸的表情极其不搭,像是故意板着脸,隐忍着笑意。/p
司天一下被这张芝麻拼成的脸逗笑了,原来他白天时是这副想笑不能笑的纠结表情。/p
司天嘴角上弯,突然回过神来,赶忙盖上松糕重新收敛下笑容,警惕的瞧了瞧周围。/p
房间中只有他自己,空无一人。/p
“还好还好,幸好那两个家伙不在,否则就输了。”/p
“哈哈哈,让你三个时辰后再打开,你自己提前打开了,你输了吧——”/p
水善得逞的笑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司天惊了一跳,一仰头,就看见水善从天而降跳下来,紧接着年绥山也手脚灵活的跳到房间里,头顶一个一人宽的大洞,透着天空中的闪闪星光。/p
水善和年绥山一脸奸笑的打开油纸包,将里面画着司天脸的松糕拿起来比在司天脸边,表情真是一模一样,生动的很。/p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作画的天赋,表情画的这么好。”/p
水善乐的哈哈直笑,得意洋洋。/p
年绥山将手往司天面前一伸,朝他勾着手。/p
司天无奈的扶额,终究还是棋差一着,着了道。/p
瞧着年绥山勾着的手,可怜的问道,“干嘛。”/p
年绥山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既同情又残忍的笑容,“荷包,以后银子我来管。”/p
司天结巴无话,手僵硬的神进怀里,动作慢的像是得了癫痫,手在怀里握住荷包,偏开头,最后一把拿出来扔给了年绥山。/p
他是真的彻底没地位了。/p
“哈哈哈,以后再也不用听司天啰嗦了。”/p
水善故意凑在司天眼前得意洋洋的大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p
司天无奈的憋着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躺回床上不再理她。/p
“别这么小气嘛,以后结账这种辛苦活就交给小山,你只要和我一样甩着双手享福就行了。”/p
水善觉得自己非常的贴心乖巧,付账哪儿有花钱来的逍遥享受,后面跟着人给钱,自己随便买随便玩,多爽。/p
“司天大哥哥,明天我们就要去雁栖山了,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喔,我们先走了,拜拜。”/p
水善乐悠悠的推开房门出去,年绥山跟着就要关上门,司天一下转过身来,朝向房门方向,看见水善没有回房间,而是朝着楼下去,大喊了一声,“你们去哪儿?”/p
水善听见声音,又伸进脑袋来回答,“当然是去捞一笔,很快就回来,别担心。”/p
司天满肚子的话就要飙出来,水善再了解他不过,抢先手指放在唇边,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p
“记得你答应过的喔,银子由我管。”/p
司天肚子里的气更涨了,拔高声音吼她,“谁要管你银子,这么晚了还出去,姑娘家家知不知道危险。我不管银子了,却还是可以管着你,出门在外,你要听我的。”/p
“恩恩恩恩,你是大哥,我听你的。晚安。”/p
说完门一撞,关上,楼梯口传来离去的脚步声。/p
这丫头,嘴上说着,却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p
司天输了赌约心里憋得慌,一转身,抱着被子朝着床里闭上了眼睛,懒得去管她。/p
他总有一天要被这丫头气死,白廉真可怜,他也好可怜。/p
司天第二天起床收拾好行装下了楼,水善和年绥山已经在大堂吃早饭,瞧见他下来,叫着小二再上一份阳春面。/p
“我不吃面,给我来份包子。”/p
司天重新喊住小二,换了一份早饭。/p
水善便嗦着面条边打量司天的神情,表情僵僵的,看来还没消气。/p
“小山,我昨晚赢的那块羊脂白玉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p
水善状似随意的和年绥山说这话,视线却一直注意着司天。/p
年绥山慢条斯理的夹着面条送进嘴里,从身旁的包裹里拿出一个镶着羊脂白玉的玉佩,双鱼样式,绦子采用了上好的丝线,绳结独特雅致,一看便是极其讲究、名贵的东西。/p
水善拿着玉佩,故意凑在司天面前嘻嘻欣赏,一个劲赞叹,“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么好的东西,得值多少钱啊,我们一盘赌局就赢下来了。”/p
水善故意卖弄,司天想装作看不见,眼珠子却止不住往那玉佩上瞟。/p
凭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眼界和经验,这块玉佩绝对是上上好的东西,多少银子都寻不到一块。/p
想他曾经当山寨老大那会,抢过的宝贝也是数不胜数,但这光泽、这质地的羊脂白玉还是头一次见,真是个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