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让灵鹤跟帮佣先去休息。/p
她见时候也不早了，就对陆程说：“先休息，明天我们出海。”/p
“行。”/p
因为靠海，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海腥味，陆程闻不太习惯这个气息。他在季微的卧室里找到了一瓶香水，就往屋子里喷了些香水、/p
季微穿着浴袍从洗澡室里走出来，看见陆程在喷香水，就问他：“怎么了？”/p
“海腥味比较浓，我喷点儿香水。”/p
“嗯。”/p
陆程将香水瓶放在桌上，鼻子在空气中勾了勾，突然皱起眉头问季微：“这是…麦香？”/p
“嗯。”/p
陆程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p
他将窗户关上，回头，见季微坐在梳妆镜前敷面膜，他走到季微身后。/p
盯着镜子里的季微，她脸上盖着面膜，露出来的脖子很白，上面有他之前留下的吻痕。青紫色的吻痕落在上面，就更显得季微肤色白皙了。/p
季微将面膜弄服帖了，又开始往手上涂手蜡做包养。/p
陆程盯着她手里那些黏糊糊的东西，突然问她一声，“陆瑟去世的那个晚上，季总也去过医院吧。”/p
季微眸光波动了一下。/p
“怎么这么问？”/p
陆程低头轻嗅季微的脖子，他说：“这股香味，不是我第一次闻。”他挑眉盯着镜子里，在镜子里面，他跟她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没有缠绵缱绻，只有审视怀疑。/p
“季总，是你吧？”/p
镜子里，女人的目光与男人分开。/p
季微放下手里的涂抹工具，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p
“你是去见陆瑟的吧？”陆程又说：“我到陆瑟房间的时候，也闻到了这股香味。”他这句话一出口，便彻底封死了季微的退路。/p
季微说：“是，我们见过。”/p
陆程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你去见她做什么？”他语气突然变得狠厉起来。/p
季微侧身，仰头注视着陆程。/p
男人目光阴鸷，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狠辣阴戾的气息。/p
季微抿着唇，目光里装着一抹讽刺。/p
“你这是，在怀疑我？”她面颊冷色，语气也跟着变得森冷起来。/p
季微站起身来，盯着陆程说，“你怀疑我什么？我一走，她没多久就没了呼吸，你怀疑是我杀了她？还是，认为是我害她吸毒？是我将她推给那个男人，害她怀孕？”/p
她语气咄咄逼人，声声询问让陆程招架不住。/p
陆程心里的确是那样想过的，不过很快他就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季微不是那样的人，陆程相信季微不是那样的人。/p
“对不起。”/p
陆程冷静下来，又对季微道歉。/p
季微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忽然发了疯一样地将梳妆柜台上的化妆品护肤品全部扫到地上。动静之大，有些吓到了陆程。/p
“谁都可以不信我！都可以质疑我，唯独你不可以！”季微愤怒的朝他咆哮，过程中，面膜落在地上，她的表情显得狰狞。/p
陆程知道季微这是又要发疯了。/p
他懊恼不已。/p
早就知道季微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他是吃多了才要刺激她。/p
“我没有质疑你。”陆程轻声的对季微说：“季总，你冷静一下，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单纯想要问问。”/p
季微精神失常的状态下，很难听进去陆程的话。/p
她陷在自己的思维里，认为陆程就是在质疑她。/p
他怎么可以怀疑她呢？/p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质疑她季微，唯独陆程不可以！/p
季微一把提起陆程，带着他走到阳台上，将他一把推到阳台下。/p
陆程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被季微推到了海里。/p
她站在阳台，低头看着夜色中的大海，双眼赤红地呢喃道：“我为你入监狱，为你拿起杀人的屠刀，我为你差点弄疯了我自己，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p
灵鹤突然来到阳台边。/p
他盯着神色失常的季微，眉头轻轻蹙起。/p
“lady。”/p
季微听不见他的声音。/p
灵鹤盯着滚动的海水，迟迟没见陆程冒出头来，他知道这个男人在季微的心里有多重要，也知道，如果陆程真的死在海里，等季微清醒时将会有多么的痛不欲生。/p
灵鹤按住季微的肩膀、/p
季微猛地回头盯着他看，目光赤红如血，十分骇人。/p
“lady。”灵鹤面不改色地对她说：“陆程要死了。”/p
陆程要死了…/p
季微眼中的疯狂跟痛意瞬息之间淡去了大半。/p
她盯着海水，心里一阵惊慌。/p
“程程！”/p
她突然撩开灵鹤的手，跳入大海。/p
被季微扔下阳台，陆程身子砸进海里，别墅建在浅海之上，海里有珊瑚从和礁石。陆程的腰撞到一处礁石上，鲜血从他的腰部溢了出来，很快就又跟海水融为一体。/p
强烈的水压将他包围，口腔鼻腔都进了水，胸腔像是要被什么重物给压碎一样。/p
他脑子放空了几秒，才被痛觉感拉扯回神。/p
他睁开眼睛，盯着幽暗无边的海水看了几秒，眼神有几秒钟的迷茫。窒息感让他感到难受，他挣扎着往上游去，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痛苦。/p
才游了两三米，伤口太疼，导致陆程失去了行动能力。/p
月光洒在海面，幽暗的海里能看见一丝光亮，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