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迟迟没有听到万浪答话,心中不免感到窝火。/p
他盯着万浪看。/p
万浪刚吃多了,皮带又有些紧,这里没有女人也没有媒体,他索性就把皮带给解开了。面前这人,看着矮矮胖胖,有些憨厚,特别不起眼。/p
但这个人,他曾经一手将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孩,打造成了最耀眼的影后。你说他是个平庸之辈,谁信?/p
“小万哥,陆瑟是你手头最有发展前景的艺人,你对她的关注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多。”陆程双手撑在纯铁打造的餐桌上。/p
之前那张桌子被他一掌给打碎了,这张桌子,是灵鹤重新找人打造的,特别抗打。/p
陆程双手捏着桌子的桌边,他低着头,垂眸凝视着不肯睁开眼睛的万浪,用充满了指责跟控诉的语气说:“你别跟我说你对陆瑟的那些事一无所知,那是放屁!我不是小孩子,我不信。”/p
“陆程啊,你果然就没死心过。”万浪睁开眼睛,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一双眼睛里,装满了凌厉之色。“你是在以卵击石。你难道不明白?陆瑟到死都不肯透露与那个人相关的半个字,原因是什么?”/p
陆程唇角碰动,没有发出声音。/p
万浪说:“她爱那个人。”/p
“闭嘴!”/p
陆程一拳头砸在桌面,发出沉闷的砰声/p
万浪目光落到被陆程砸过的桌面,看见那个纯铁桌子表面凹进去的拳头印,他眼皮一阵狂跳。/p
“爱?狗屁!爱算什么,但凡那个人对陆瑟有半分真心,在陆瑟查出癌症直到死亡期间,就应该去看她一眼。但他没有!或许陆瑟的确爱那个人,但那个人不爱陆瑟。”/p
陆程气得脸色铁青,脖子上的青筋毕现,他怒斥说道:“他欺骗了一个女孩子的爱!他的欺骗,造就了一尸两命!”/p
或许是‘一尸两命’这个罪过太唬人,万浪被吓得有片刻不敢吭声。/p
陆程渐渐平静下来。/p
他颓废地坐到凳子上,他说:“小万哥,现在说什么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演戏,所以才进这个圈子里闯闯,你肯定是不会信的。我自己都不信。”/p
“你不是我,不懂我的处境。”陆程捏着自己的眉心,他低声呢喃道:“我的母亲本来是滨江市一个大世家的小姐,她为了我过上了四处躲藏的生活。其实陆瑟跟我是同母异父的妹妹,我母亲曾说过,陆瑟的父亲是一个大人物。”/p
“你明白吗?如果没有我,陆瑟本该过上金枝玉叶的富贵生活,但就是因为有我这个拖油瓶,她失去了那份荣华富贵。母亲死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好陆瑟。”/p
“可我没有做到。”陆程眼睛变得赤红起来,他说:“从小,陆瑟就跟着我吃苦,别的女孩子可以买包包买漂亮的衣服跟裙子,只有她,上学放学都穿着学校的校服,钱稍微多花了几块,就会挨我的骂。我觉得特别亏欠她,我一直都盼着快些富起来,等有钱了,就让我妹妹穿名牌戴珠宝。别人有的,她都得有!”/p
“但我的事业才刚有起色,她就没了…”可能是火锅里面生出来的雾气太熏眼睛,陆程的眼睛都被辣出了泪光,“她还没有享过一天福,就死了!”/p
“你让我怎么有脸去面对我们的妈妈!”陆程将桌上的啤酒瓶往地板上用力一砸,瓶子瞬间四分五裂,万浪飞快地挪了挪胖乎乎的身体,才躲过一片飞来的碎渣。/p
“有人跟我说,他曾看见过陆瑟半夜里从钱途的车里下来。”陆程搓了把脸,深吸一口气,问万浪:“那个人,是钱途吗?”/p
终于,一直都不肯开口谈及陆瑟那些事的万浪,开口说话了。他摇了摇头,说:“不是。”/p
陆程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当真?”/p
“真不是。”/p
万浪说:“钱途喜欢阿瑟。我是授了老板的意,才去签的阿瑟。老板喜欢阿瑟,是那种愿意等她长大,默默守护着她的那种喜欢。”/p
“他尊重阿瑟,舍不得对她做那种事。”/p
闻言,陆程在安心的同时,心里又生出了迷茫。/p
不是钱途的话,那又是谁?/p
“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p
万浪神色微变。/p
他答非所问,“陆程,我劝你收手,真的…”/p
“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陆程绝不容许自己的妹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p
万浪长叹一声。/p
“老子是自己作死,早知道不签你就好了,签了你,尽给自己惹麻烦!”/p
听到万浪的嘀咕,陆程却笑了。/p
“笑什么?”万浪气得想骂娘,见陆程竟然还笑了,就更觉得胸闷。/p
陆程说:“你为什么签我?因为你也想要替你自己的艺人讨回公道。”他盯着万浪的眼神充满了尊敬与认真,陆程感慨说:“我们小万哥最护短,有人这样欺负你的艺人,你自然想报仇啊。”/p
万浪切了一声,“少扯淡,我没那么高尚。”/p
“哦,那你为什么签我?”/p
万浪却又无话可说。/p
陆程没指望能从万浪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他起身准备回房间去睡个午觉,人还没走到客厅,万浪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那个人,应该是个政客。”/p
陆程背影一僵。/p
他愕然回头,俊朗非凡的脸颊上,布满了震惊。“你说什么?”/p
掀开肥胖的单眼皮,万浪将陆程震惊到有些失色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