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你回去了?”陆程以为季微是回了禹山别墅。/p
“没有。”季微在笑,像是很洒脱的样子,只有天老爷才知道她心里有多苦。“陆程。”/p
“我在听。”/p
陆程听见季微说:“陆程,我有病。”/p
陆程笑着说:“别骂自己,我心疼。”说着,他还喝了口水,低头的时候,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枚红色的耳钉。/p
那一双锐利威严的丹凤眼,骤然间眯了起来。/p
季微怎么把耳钉放在这里?/p
“我真的有病。”季微语气变得凝重且严肃起来。/p
陆程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p
他盯着茶几上的耳钉,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什么病?”他忍不住朝中式屏风隔断墙走过去,用后背靠着隔断墙。/p
“我有精神分裂症。”季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耳旁刮过,她说:“我跟纯禾子,是同一个人。”/p
啪——/p
水杯,从陆程手中滑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p
“你、你说什么?”陆程忍不住用手去揉自己的脸,僵硬的脸颊,这才没有那么紧绷。/p
季微听到了陆程那边水杯破裂的声音,她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p
就连他,也怕自己。/p
季微自虐一样地说:“我有精神分裂症,我是纯禾子,纯禾子很善妒、很小气、很邪性。”/p
陆程震惊到失了言语,他听见季微在电话那头继续说:“前年夏天,我们刚认识,你第一次去时光大厦找我的时候,我曾说过,我要把你打造成最闪耀的那颗星星。你当时说——”/p
【季总,你知道什么人需要星星吗?】/p
【只有在黑夜里迷失了方向的人,才需要星星指路。】/p
【季总,你迷路了吗?】/p
季微睁开眼睛,俯瞰着身下那些像蚂蚁一样渺小的行人。/p
她永远嚣张霸道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痛苦跟悲哀之色。她轻声对陆程说道:“陆程,我迷路了。”/p
“你会找到我,带我回家吗?”/p
——你会找到我,带我回家吗?/p
听到这句话,陆程的手忽然开始颤抖起来。/p
“季总!你在哪里!”/p
季微仰头看着仿佛伸手就可触摸到的云,她说:“陆程,如果你能找到我,那我季微这辈子,愿为你付出一切,死也不怕。如果,你找不到,那我…放你走。”/p
她轻声说:“给你自由,给你资源,不再束缚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