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位上坐了片刻,陆程才起身离开。离开前,也将盘子里剩下的花生米倒在掌心,丢进裤兜里,一边吃一边下楼。/p
自己花钱买的小零嘴,打包带走不丢脸。/p
到了楼下,陆程给万浪打了个电话,喊他下来。万浪下楼找到陆程的时候,陆程就靠着树杆,一边往嘴里丢花生米,一边用装满愁绪之色的双眸,凝视着这座繁荣喧闹的帝都。/p
他吃花生米怀疑人生的时候,竟然也帅裂苍穹、潇洒不羁。/p
“心情不好?”万浪走到陆程的身边问。/p
陆程垂着头看万浪。/p
花生米很香,他嘴里却感到寡淡。“小万哥,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你父母一定很开心吧?”/p
万浪嘿嘿地笑:“那可不,我妈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个胖小子,足足七斤三两呢。她还以为我长大后也会很高很壮,哪知道...”/p
壮是有了,高却不见得。/p
万浪一边说话,一边不好意思地挠头,看得出来,提到自己的父母他是很开心的。陆程瞧着万浪脸上的笑意,心里特别羡慕。/p
“挺好的。”他将最后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叹道:“假如以后,我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我一定会告诉他,他是我们最爱的宝贝。”/p
万浪忍不住问:“你跟谁生孩子?”/p
陆程:“...”/p
“反正不是跟你生。”/p
两人转身往酒店走,他们开的是姜唯送的豪车。万浪负责开车,陆程则坐在副驾驶上,扭头望着车窗外。/p
这段路最近在施工,高高的围墙将建筑工地拦在里面,围墙上贴满了社会主义宣传语,陆程看见其中一幅宣传画上,印着霍庭深的图像。/p
“停车。”/p
万浪闻言停下车。/p
陆程放下车窗,用晦暗的目光望着宣传画上面的那个男人。/p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上面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打扮的很成熟,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也看得出来他的目光有多锐利。/p
这是一个气势不凡的男人。/p
陆程看着霍庭深,想要在他的脸上寻找到跟陆瑟的相似之处。/p
很遗憾,陆瑟长得不像霍庭深。/p
霍庭深是那种看似温和好说话,实则气势凌人,让人无法捉摸。这种人,城府深、野心勃勃。陆瑟的模样随了花玲珑,明艳柔美,五官中糅杂着灿烂的骄阳,唇角弯弯笑的时候,会抓住人的眼球,移不开目光。/p
“看什么呢?”/p
万浪见陆程一直盯着霍庭深的照片看,心里有些不安。/p
“小万哥,你说,这个人要是陆瑟的父亲,还有人敢那样欺负我们陆瑟么?”陆程语气里噙着困惑。/p
万浪表情很古怪,“你小子今晚酒喝多了,睁着眼睛也开始做梦了。”/p
霍庭深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会是陆瑟的父亲?/p
这真是今年万浪听过最让他觉得荒唐,也最让他感到心痛的笑话。/p
他笑不出来。/p
万浪也看着霍庭深的照片,沉吟片刻,他道:“有这样强势的父亲,谁敢欺负?”/p
陆程忽然以手掩面,遮住面目的悲伤。/p
是啊,倘若陆瑟一直跟在霍庭深的身边,那就无人敢欺负她。/p
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个拖油瓶,害得母亲跟霍庭深决裂,陆瑟又哪里会跟着他们从小吃苦,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p
陆程心里特别难受,对陆瑟的愧疚之心,也越发浓烈起来。/p
“走吧。”/p
陆程想,这滨江市,他迟早还会回来的。/p
下一次来,他会带着足以扳倒胡修炀的证据。/p
他弱小,扳不倒胡修炀,但霍庭深能!/p
身为父亲,他没有养过一天孩子,没道理孩子死了,他还无动于衷。/p
第二天陆程去滨江市着名的商场‘十里香’买了几只包包跟一块女士手表,就坐飞机回了禹城。离开机场,陆程直接回了禹山别墅,将包包和手表放到季微的房间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p
季微夜里下班回来,回房看见礼品袋的时候,忍不住勾起唇角。/p
虽说她奢侈品不少,但陆程送的,总归是不一样的。她叫灵鹤派人收拾出一间空房来,专门放置陆程给她送的礼物。/p
认识这么久了,陆程给她送的礼物并不多,但每一份都是陆程细心挑选的,是季微用得着,也适合她的礼物。/p
她将东西放好后,就去洗澡。/p
季微泡在浴缸里,眉头微微地蹙着,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小腹。/p
肚子有些疼。/p
季微眉头皱得更深,她从水里起来,披着浴袍离开浴室去翻看日历。按照日历显示,她上周就该来例假的。/p
季微也有过例假不准时的情况,她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要来例假了生理痛。/p
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季微起床后,生活助理将她今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p
今天生活助理为季微准备的是一套银色的阔腿裤套装。/p
“最近又流行起阔腿裤来,这套衣服非常适合季总,你看看,可还满意?”/p
季微很信任生活助理的时尚品味,她脱了睡衣直接穿衣服。/p
衣服是按照她的身体尺寸定做的,自然是合身的。生活助理又拎了一双高跟鞋过来,季微工作的时候,一般都会穿高跟鞋。/p
但今天,她盯着那双高跟鞋,却犹豫了起来。/p
“季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