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修宇神情恍惚,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胡修炀心一狠,又说:“他接近你,也是别有目的。”/p
胡修宇没吭声。/p
胡修炀的声音继续响起:“你捡到陆瑟耳环的那天,是不是去见过陆程?”/p
“我...”/p
胡修炀心惊不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p
胡修炀说的这一切,胡修宇心里其实是信的。/p
他无法自欺欺人。/p
“胡修宇,从头到尾,陆程都只是在利用你。他早就开始怀疑我了,而你,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颗棋子。”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傻弟弟一眼,胡修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这人城府极深,你要远离他。”/p
胡修炀将陆程这个人分析得太透彻,他把陆程最深沉的一面剖开,袒露在胡修宇的面前。胡修宇承认,听到胡修炀说陆程只是在利用自己的时候,他心里的确也有些愤怒。/p
但很快,胡修宇又冷静下来。/p
他抬起头,盯着胡修炀,语气略显凌厉,问了一句:“那么,在这些事件里,你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p
胡修炀一愣。/p
他没想到胡修宇会问这个。/p
胡修宇语气咄咄逼人,他道:“陆程做这一切的时候,你都一清二楚。你可是胡修炀!你是抓纪律的人,你明知道唐严熙他们那伙人无恶不作,你为什么没有揭露他们的罪行?”/p
胡修宇身子前倾,靠近胡修炀。/p
兄弟两人的脸,贴的很近。/p
胡修宇看着哥哥那双不露山水的双眸,又问一遍:“在这一系列事件中,你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p
被胡修宇逼问,胡修炀也没有乱了阵脚。/p
他像是很意外,看胡修宇的眼神,也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p
这孩子,也没有傻到无药可救。/p
“小宇,你是在质疑什么?”/p
胡修宇心在滴血,因为他发现,他的哥哥,也许比他所认识的那个哥哥,还要可怕一些。“哥,你是在包庇唐严熙。”/p
胡修炀双唇抿紧,呈一条直线,显得漠凉。/p
“你为什么要包庇唐严熙?”/p
胡修炀没做声,直接站了起来。他站在高处,低头看着胡修宇的脑袋,沉默了起来。/p
好一会儿后,屋内才想起胡修炀的叹息声。/p
听到哥哥叹气,胡修宇抬头疑惑地看着他。/p
胡修炀很奇怪,他问胡修宇:“如果你发现,我十恶不赦,坏事做尽,你是不是也会像陆程一样,站在正义的一方,把我给举报了?”/p
胡修宇听到这话,心脏骤然一紧。/p
他感到呼吸艰难。/p
抬起头,胡修宇仰头看着他哥,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问这话的时候,胡修宇的声音都在颤抖,充满了恐惧。/p
胡修炀的眼神很复杂。/p
那样的眼神,让胡修宇心慌意乱。/p
“小宇,你知道走钢索的人吗?”/p
胡修宇一愣。/p
胡修炀忽然凄凉一笑,他道:“走钢索的人,从来没有回头路。”/p
胡修宇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p
他手靠近嘴边,用牙齿咬住自己的手背,他的眼睛睫毛不停地抖动,那是一副害怕慌乱的神情。胡修宇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地抓住他哥的手臂。/p
胡修炀低头看着那只手,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p
“哥。”/p
胡修宇喊完一声哥,眼睛就红了。/p
他紧紧捏住胡修炀的手臂,语气变得哀求起来,他跟胡修炀说:“哥,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哥,你...你可千万别做糊涂事啊!”/p
胡修宇讲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也很没有底。/p
走钢索的人,没有回头路,钢索那么细,转身就会从钢索上面掉下去。所以那些表演走钢索的特技演员,一旦他们上了钢索,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p
胡修宇知道他哥这样的人,不犯事则罢,犯事就是大事。而那些事一旦被抖出去,等待胡修炀的,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p
听见弟弟诚恳的哀求之言,胡修炀心里也很痛苦。/p
陆瑟也对他说过那样的话。/p
她说:大叔,你收手吧,别再继续错下去了。/p
可有些错,你一旦犯了,你就无法收手。/p
胡修宇自欺欺人地冲他哥吼:“哥,你答应我!”/p
胡修炀唇角一勾,笑容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好,我答应你。”/p
胡修宇盯着他哥嘴边那抹笑意,心里的恐慌没有减轻分毫。/p
胡修炀只是在敷衍他。/p
这时候,到了上班时间。大秘书吴勇来到了办公室,他站在门外,礼貌地敲了下门,提醒胡修炀:“上班时间到了。”/p
胡修炀嗯了一声。/p
他拍拍胡修宇的背,跟他说:“电影这件事,哥不能帮你。陆程那人,你还是少接触为妙。”陆程的手如果伸到了胡修炀这边,胡修炀不会念及陆瑟跟陆程的关系就对他心软。/p
人,终归还是自私的动物。/p
胡修宇从他哥办公室离开后,他走在林荫小道上,骄阳从树叶的缝隙里钻进来,落在他的身上。这样的骄阳天,应该是舒适安逸的,但胡修宇却遍体发寒。/p
他心里乱的很,想要找个人说说话,却不知道该找谁。/p
找陆程?/p
他现在最没脸面对的,就是陆程。/p
胡修宇开着车在城里乱逛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