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我要继续,不只是为了我的家人,更加是为了中国,我们不应该是臣服的那一方!”和云儿的眼眸渐渐的恢复的光亮,她看向林伯,“我们必须赢!”/p
林伯深深的看了一眼和云儿,然后点了点头,“我会在这几天给你安排好任务的,到时候会由我和你接头,你什么都不要多做,听他们的安排就好,有事我会来找你,一切以安全为主!”/p
和云儿将这几句话记了下来,用力的点下了头,端起边上的清粥喝了起来。林伯最后看了一眼和云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p
“林伯怎么说的?”陈易安看向陈海生,手中捧着一个骨灰坛,放到了写着“和秦氏”的牌位前。/p
陈海生看着眼前的骨灰坛和牌位,挺着背脊,说道:“和云儿不想走……我们把她带走吧。”/p
陈易安手顿了顿,转头看向陈海生,“工作不是这么做的,我们需要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p
“我们就这么放任和云儿呆在那个肮脏的地方?你是不是腌瓒事做多了,对和云儿的事就视而不见了?”陈海生有些激动,见这个和脖子朝陈易安吼道。/p
“安静点,这是和云儿的意愿,如果不让她报仇,你觉得她就算平安被我们带出来了,下半生会不会好过?对我们的怨恨和对自己的厌恶会充斥着她这一生的!”陈易安拍了拍陈海生的肩膀,轻声说道。/p
“你带我去见和云儿,我和她说,她怎么可以呆在那里!”陈海生撇过头,死死的瞧着肩膀上的这双手。/p
“那只会让她更加难堪,同时还会暴露我们和林伯,山田已经开始怀疑我了……”陈易安叹了口气,取过边上的红布,盖在了骨灰坛上,“国家大事前,把儿女私情放一放吧,和云儿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p
陈海生一把推开陈易安的手,大步的朝门外走去。陈易安看着陈海生的背影,叹了口气,“你从知道她会参与我们这次的任务开始就不对劲了,我能看不出来吗?可是,事态的发展不尽如人意啊……”/p
陈海生呆坐在院子之中,手中拿着那时候和云儿洗干净送回来的手帕。他拿到鼻前,深深的吸了口气,肥皂的香味已经消散了,但是上面带着的只有陈海生知道的东西还留着。陈海生叹了口气,他明白叔叔说的都是对的,只是自己的心无法就这样算了。/p
陈海生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门口站岗的日本兵还是一如往常,陈海生收起眼中厌恶的情绪,淡然的走了出去,沿着西湖边走着。他知道和云儿以前都是走怎样的路线,他很多次远远的看着和云儿撑着船从芳汀过雨亭下来、上去……/p
她可以在涌金桥停船,也可以在晚香亭停船,但是偏偏停在了最远的芳汀过雨亭,然后一步步的走向长生楼,风雨不阻。/p
“我们虽然在他一个班上,但是从来没有交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具体长相。那天杭州还没有沦陷,班里组织春游,我的饭盒不小心掉进了西湖,你正好站在边上,就把你带的糕点分给了我一半。最后,我们两个都没有吃饱,我帮你摘莲子,就着莲子的清甜,我注意到了班上的你……那天的阳光真好啊……”一个月后。/p
“美衣小姐,您的饭菜!”林伯将手中的饭菜放到了桌上,朝和云儿鞠了一躬,“今晚山田会来,他身边有一个叫松下的将军,你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p
和云儿点了点头,朝林伯笑了笑,道了谢,然后目送林伯出去了。和云儿的手边摆着一张报纸,上面的日期是一个月之前自己被抓的那一天,那天杭城最有名的妓女玉娘子从妆楼上掉下来摔死了。/p
“我不会变成她这样的……”和云儿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喃喃自语着。/p
吃完饭,和云儿将柜子之中的几套和服拿了出来,选了一件白色樱花的和服,让人帮忙换上了,然后就开始化妆。和云儿皮肤白皙,于是就没有多扑粉,只是在脸上刷了些胭脂和口脂,将眉毛画了,就开始挽头发了。/p
镜子之中的和云儿已经褪去了少女的羞涩,脸上浮现出的妩媚之色还带着青涩,这让不少小军官趋之若鹜的吹捧,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宿在和云儿这里,甚至有人为了这一晚上惹出了不少的事情。/p
和云儿对此表现出的只是柔弱与无助,这让众多的男人纷纷升起了怜惜之心。那次被山田看见的时候,正好是和云儿身子不方便的时候,两个小军官拉着和云儿的两只手,谁也不肯让谁。/p
和云儿眼泪汪汪的看着两个“太君”,害怕的说着自己今天身子不方便,可是两个正在气头上的男人怎么会听和云儿的话呢?山田见状,上来将两个属下责骂了一顿,看了和云儿一眼,然后让人将她送了回去。/p
和云儿被送回房间,并被告知等身子干净了之后不用接待客人了,她心下暗自庆幸着自己今晚不会因为无法“伺候”好皇军而被责罚,只是心中原本对于山田的憎恨多了一丝不可言说的感激。/p
山田在一周后来到了长生楼,没有去熟识的姑娘那里,而是直接来了和云儿这里。和云儿心惊胆战的接待了山田,却发现并没有心中所想的那样恐惧。只是在牢房之中对于山田的那种惧怕感,并没有因为山田的温柔而减轻多少,反倒增加了起来。/p
山田总是对自己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