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坐好,云琼立即拿起另一双筷子给她布菜。/p
“姑娘,这是你平日最喜欢吃的华洋里脊和瓢儿鸽蛋。”她一边殷勤地给仙羽布着菜,一边讨好地说道:“这可是我专门让张大娘给你留的呢!最近的精细菜全被那群新来的抢走了。”/p
“真是委屈我们姑娘了。”她为仙羽打抱不平道。/p
仙羽一边吃饭,一边仔细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云琼,并不接她的话——这云琼看上去也才十一二岁的年级,没想到话语如此老成。/p
云琼被她冷漠地眼神一惊,登时眼泪就出来了,她抬起袖子,伤心呜咽道:“姑娘,今日我不该说那样的话。”/p
“我只是看姑娘为了叶少要死要活,实在是心疼啊……”/p
她一面哭喊着,一面身体缓缓下落,竟然是要给仙羽跪下来的节奏。/p
“求姑娘别赶我走……云琼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p
仙羽放下饭碗,手疾眼快地将她扶起到一旁的圆凳上。/p
她朝正在偷看她脸色的云琼笑笑,温柔地说:“我又没有怪你,你倒是先哭上了。”/p
“我只是被叶少拒绝,有些伤心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p
她指了指云琼的脸,玩笑道:“别再哭啦,脸上的胭脂都哭没了。去洗把脸吧。”/p
云琼也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冲仙羽笑了笑。然后才站起来,慢慢地退了出去。/p
吃完饭,仙羽就找了个自己精神不济,要午休的理由让云琼速速退下了。/p
她一边用意识扫描着周围的环境,以防云琼来偷窥,一边走到原主内室的闺房中。/p
卧室里的摆设也是十分冷清的,仙羽按照剧情走到了原主的梳妆台前坐了下来。/p
她将原主藏在花盆中的钥匙取出来,然后倾身打开了梳妆台上放着的一个妆匣——那妆匣看着普通无比,在这整间屋子里并不显眼。/p
不过,能被原主慎重地锁起来,珍重视之的东西除了叶云卿送她的那些玩意儿,还能有什么呢?/p
仙羽打开一瞧,里面小心放着一对福字珍珠耳环、一根白玉蝴蝶簪和一队点翠镶宝手镯,但是最吸引仙羽目光的还是一颗粉钻戒指。/p
“这戒指应该是最值钱的吧?毕竟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更稀少啊。”/p
仙羽随意地将妆匣盖上,吐槽道:“原主陪了这叶啥啥两年,才换来这么点东西啊?”/p
虽然已经从剧情里知道,不过仙羽还是觉得这叶少也忒小气了。/p
她又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这张脸,真真是个清丽婉约的民国美人——虽然在妩媚这点上是比不上金玲的,不过也有其自己的韵味。/p
因为原主家虽然普通,父母却如珠似宝地爱着这个女儿。原主也像这个时代的女性一样,不仅接受这华国的传统文化,也在学校里接触了些先进的新兴文化。/p
所以在这十三楼一众的交际花中倒是因为身上的书卷气息脱颖而出。/p
仙羽拿起原主放在梳妆台一侧的一张信纸,上面是原主娟秀的字迹。/p
她一字一句地念出:/p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p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p
虽然仙羽从高考后就把许多古诗文都丢回给了语文老师,不过并不妨碍她看懂这首诗。/p
想来原主想要抓住叶云卿,一是因为爱他,二则是想要脱身——她可能也意识到了,这是自己能脱身的最大机会了。/p
仙羽叹了口气,喃喃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在对方心里两样都占全了,他又厌烦了你,怎么可能帮你脱身?”/p
仙羽不做他想,立即拿出那枚钻戒放在手包里,戴上宽檐帽径直往屋外走去。/p
十三楼戏院的门房看她出去,也没有多加阻拦,似是对她外出见怪不怪——因原主的母亲此时还躺在中山医院里,楼主也并不担心她会逃跑。/p
出门后,立即有一位平日里与她相熟的黄包车车夫陈师傅殷勤地上前,一边起了个礼,一边热情地招呼道:“鹤仙姑,您今日也是去中山医院吗?”/p
仙羽朝他点了点头,那陈师傅立即将自己的黄包车拉过来,躬身客客气气地请她上了车,等她坐稳后才吆喝一声,开跑起来。/p
跑出来大概十分钟左右,才刚刚跑出这十三楼——这十三楼并不是单单指一幢楼,而是一条街。/p
仙羽一路看过去,具是一些赌坊、酒楼、妓院和当铺等灰色边缘的产业,显然此处已经是一条违法产业链了。/p
黄包车跑得并不是很快,而她眼尖地在街上的行人中,看到了一些穿着西装的男人鼻下留着小胡子。/p
——这,这个世界竟然也有樱岛人吗?还是说是她想多了?毕竟原主的那些剧情里面似乎并没有这些人的身影啊?/p
还是说原主将所有心思都放到了自己母亲和叶云卿的身上,连这种大事都不放在心上?/p
仙羽暗自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真不是所有情况都适用啊!/p
如真入她所想的那样,这段时间可是危机重重了——不仅仅是她各人,而是所有的华国人!/p
到了中山医院,那陈师傅稳当当地将车挺好,才殷勤地扶着仙羽下车。/p
没想到仙羽刚一下车,耳边就传来了一个猥琐的声音:“哟,这不是十三楼的鹤仙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