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近三十的大男人对她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心里即甜蜜又酸涩。
何处静静的窝在曾一骞的怀里,半晌她抬起头,亲了亲他的面额,低声说,“对不起,曾一骞。我会将他忘掉的。”不知道为什么道谦,只是心底对曾一骞有一种隐隐的愧疚。
或许从心理上讲,她对萧逸还没放下,从感情上讲,她在三心二意。但是不可否认,她喜欢曾一骞。
她从前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你应该选择第二个,如果你真的爱第一个,就不会爱第二个。
曾一骞不确定的问:“真的?”
何处点头,郑重的说:“真的。”她仿佛从一个美丽的梦幻中破茧而出,过程痛苦了些,可是终究能清醒。
未来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眼前的这个人,在她需要温暖时给予了她怀抱,在她站在悬崖峭壁时,拉了她一把。在她不知如何选择时,给她指引了一个方向。虽然那个方向就是他的怀抱,但是无论如何,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
何处靠在曾一骞胸前,突然说:“曾一骞,我喜欢你。”
曾一骞怔了一下,心涨的满满的。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我喜欢你。但是他等了这句话等了好久,等得他差点自信心全无。一瞬间整个人似乎要飞起来。忍不住微笑,故意问:“喜欢我哪里?”
何处想了想,摇头,“一时想不起来。以前确实很讨厌你,可是慢慢的就喜欢上了。”
日久生情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何况曾一骞无空不入,任何处意志再坚强,一旦习惯了他的存在,所有的意念都腐蚀了。
曾一骞一听不满了,“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年少有为,英俊多金,风度翩翩,温柔又体贴……,你怎么想不起来呢!”实在有些不甘心。
何处冷哼,“这世上除了你姐夸夸你,也就你自个儿臭美自个儿吧。整个一花花公子,铜臭商人,死缠烂打,又色又欠扁……,还动不动口出狂言,雷怎么就不劈你呢!”
曾一骞开始越听越生气,待她说完,却涎着脸说:“谁说的,我奶奶跟我妈也都是这么夸我的。再说了,有句常话说龙配龙,凤配凤,王八配绿豆——我既然这么差,你怎么还喜欢我呢!”挑了挑桃花眼,指腹在她唇上来回抚摩。
何处被他堵的连声都哼不出来,恼羞成怒,捶了他一下,“谁喜欢你了!自作多情!”
曾一骞看着她那个笑啊,心满意足的、就差笑得花枝乱颤了。
何处被他笑得恼羞,“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恶心,开车了!”心想,自己这个鳖可是吃大了,以后都不敢再说他坏话了。
曾一骞得意的不行,那个扬眉吐气!一边开车还一边拉拉扯扯,问:“好丫头到底有多喜欢我,说一说嘛!说一说,说一说……”
话说,恋爱能使女人的智商降低,其实男人也不例外,曾一骞那类似琼瑶式的白痴问话就是最好的例子。
何处不理他,曾一骞硬是缠着她不放,直到回家,还非要她回答。
何处又羞又窘,真是一失言成千古恨。干脆进了洗手间洗漱,于是曾一骞就跟着她进了洗漱间在她身旁继续缠歪,忍住笑意说,“你不是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嘛,我都回答你了,咱们得公平,告诉我到底有多喜欢我?嗯——”尾音托长,又骗又哄。
他这么一说,何处想起他送她来的那天晚上,大雪初晴,满天的星光下,他说:“喜欢到愿意永远照顾你。”心里瞬间涌过一道暖流。
这么一想,又想到半年前,曾一骞把她拐到小跑车上,结果抛了锚,俩人看了一晚的星星,清晨醒来,她的身上盖的是他的衣。那是第一次对他有了心动;几个月前,他又把她拐到一座小山上,两个喝着酒,看着星星,聊着天,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两人其实很合拍。
这么一追朔,她对曾一骞的感情变化好像都与星星有关。于是说道,“喜欢你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何处说完这话,又觉得肉麻,将毛巾扔给曾一骞,粗声粗气的说:“洗你的脸吧!发什么神经!”
曾一骞倒不觉得怎么浪漫肉麻,因为他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心想,喜欢还能用星星来修饰比喻?逻辑不通啊。想了半天才隐隐约约明白过来,难不成何处的意思是喜欢他像星星一样多?十分纳闷。
女孩子浪漫情怀总是多一些,而男人是迟钝的动物。就是曾一骞也不例外。
而这晚,何处失眠了,这也难怪,同一晚上遇到两个始料不及的人。何处纠结于萧逸的离开到底与母亲有没有关系?纠结许久,大概凌晨时候才终于睡着,睡着后马上顺理成章地做起了梦。
梦到的是她一直刻意回避的十五岁那年,爸爸去世,家庭骤变。
十五岁的她,梳高高的马尾,穿粉色t恤白色短裙,她跪在床前,呆呆地看着父亲安详地睡着,再也不会醒来。
一直装着懂事和镇定,那一刻她终于崩溃,趴在床沿上狠狠地嚎啕大哭,哭得呼吸困难,从嗓子到心脏到紧缩的胃都是刀割火燎一样的疼。
之后的梦里,她看到萧逸来了。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想去抱住他,他却神情冷淡地躲开,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你爸爸贪(间)污受(间)贿,我是来查账的。”
何处傻傻地站着,不能置信地看着他,突然一大帮人冲进来,噼里啪啦地翻箱倒柜,瞬间把家里搬空,居然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