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何处没有留在医院里。直到看不见曾一骞后,她才木然的转过身对王小受说,“王小受,你收留我吧,你陪到曾一骞的公寓里收拾东西吧,我要带着兔兔投奔你。”
“啊?”
王小受小心的看了何处一眼,见她眼神冰冷,看不出啥情绪,嚅了嚅了嘴,终是谨慎的说道,“曾少那个,他不是说那套公寓送给你了嘛?”
话音刚落,何处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王小受见状马上襟了声,连声道,“好,好,姑奶奶你等着,我去给你把包拿出来。”
而当王小受收拾了东西出来时,却撞到一群白大褂。抬眼一看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长相相当年轻俊俏的男医生。
池洋推了推被撞歪的眼镜说道,“这屋里的何处小姐呢,曾先生说,要给她做一个全面检查,现在我们需要先做个血检和尿检,然后才能吃早餐,之后再做其他的身体检查。”
王小受一看那架势,后面的几个护士还端着餐盘,上面盛着中西式各种营养早餐。这医院啥时有这种福利了?再往走廊一看,哪还有何处的身影。
于是王小受唾沫一咽,淡定的抹了抹了头发,兰花指一翘,点了点池洋的胸膛,娇嗔道,“死鬼!你以为穿了白大褂我就不认识你了!不过,还真帅!你等着,何处在楼下散步呢,我去帮你叫她去。”说着就一步三扭的走了,临上电梯前还对池洋抛了一个媚眼,让人寒意十足。
然后那些女护士们不淡定了,其中一个说道,“怪不得池医生一直没有女朋友,原来是喜好男色啊……”
池洋彻底凌乱了……一大早晨的他招谁惹谁了?只不过奉曾一骞那个少爷之命前来为其女朋友检查身体,竟被一男人调戏了!调戏了?
这厢,王小受好不容易找到何处,正好看到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这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失恋了。此刻正晃悠悠的过马路,那架式让人不由心惊担颤。
而这时一辆车急速而来,差点将何处撞到,司机停车大骂,“你丫找死啊!”
何处本来还双眼空洞无神的,听到有人骂她,回吼道,“你知道还刹车?”然后留一华丽丽的背影让司机在风中凌乱……
过了明晃晃的马路,何处拦了辆车,也没听到王小受在马路对面叫喊,报了个地址就走。
司机叫醒她的时候,何处才发现,她竟然停在曾一骞公寓的楼下。摸了摸口袋,里面半毛钱都没有,因为她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想找手机打电话,发现连手机都没带。
何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说道,“对不起,师傅,我没带钱,您能等我会吗,我上楼收拾点东西?回学校我再给您行吗?”
师傅看她是个小女生,还红着鼻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住在这等高档小区里,心想不会又是被哪个有钱公子哥抛弃的大学生吧?随说道,“行,你去吧,我在这等着。”
何处进了门,才觉得这间高档公寓之所以高档,是因为不用钥匙也能进来,只需要输入门锁密码或指纹便可进入。
何处心酸的想,曾一骞是不是也因为这间屋子有了她的识别指纹,再易主怪麻烦,所以干脆送予她了事?这是他一向的手段作风不是嘛?
走进屋里,看到书房的门开着,何处下意识的走了进去,端坐在写字台前,看到桌上摆着她与曾一骞在丽江的合影照片,呼吸困难。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她的喉咙,难受得她想哭,可是一滴泪也掉不出来。
何处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一切都已结束,不再藕断丝连/
我最后一次拥抱双膝,说出令心碎的话语/
一切都已结束,回答我已听见,不愿再一次将自己欺骗/
也许,往事终会将我遗忘,我此生与爱再无缘。(来自普稀金的诗《过往》。)然后何处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何处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在床上。看了看墙上的概念表,已是下午五点多。怎么回事?她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是在床上?还有,洗手间怎么会传来洗澡的水声?
浴室门是半开的,不会是曾一骞回来了吧?
不知为何,何处突然有些惊慌失措,害怕见到曾一骞,在今早他说的那些话后。
何处恨自己,怎么就这么跑来了呢?见到他怎么说,难道说,她是来验收她的分手费的?
也顾不得多想,跳下床,套上鞋子,踢踢踏踏的就往外跑,慌乱中还踢翻了门口的一棵盆栽。
何处逃也似的跑下楼,门口的那辆出租车早已不在。何处不知道为何要这般惊慌,这般害怕与曾一骞见面,犯错的又不是她,以她的性格应该理智气壮的站在他面前说,曾一骞我们分手了!
是的,他们分手了,基于之前的那些吵吵闹闹,这次是真的分了,还是曾一骞提出来的。
所以,她在他面前变得这么懦弱了。
因为,他不爱她了。
他确实不爱她了。如果是在以往,他肯定是会追出来的,不是吗?而现在,马上路的人川流不息,却单单没有他……
何处茫然的走在街上,天有点阴暗,看样是要下雨了,初夏的北京街头,大街上车流川息不止,却拦不到一辆空的出租车。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在路边等了很久,你要等的出租车却在前面一个路口停下来,被人拦走了。可是你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抱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