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洪城的上午下起了小雨,薄暮冥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困顿的迷雾,街上行人的身影被雾气掩盖,一阵阵晃动。
自从黑石城一战结束后,已经过了二十天了,在人界的三大战场,黑石魔族的军队似乎都收敛了锋芒,一直按兵不动,而联盟下达各部的命令也是静守阵地以待时变,战事暂时平息,而这份暂时的安宁并没有使屠戮者联盟的众人有丝毫的松懈,人界的各个角落,火药味依旧呛人。
雨中,身穿黑色披风的男人撑着黑伞,缓缓走在城中大街上,身影若隐若现,如同鬼魅。因为水汽太过浓郁,造成视觉模糊,所以过往的巡逻卫队也没有多在意。
男人的脚步飘忽不定,前一秒还在“私房名菜”的门口,下一秒就来到了百米开外的“福顺肘子”门前了。因为战乱,白天王福顺的店里清闲得很,他正在跟两个店里伙计打花牌唠嗑,突然,那个黑披风的男人从店门口一闪而过,老王以为自己眼花了,于是他揉了揉眼睛,门口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街口,一个没带伞的正往家里赶的毛头小子正闷头跑着,他的全身都被小雨淋湿了,刚拐过街口,迎面就撞到了那个黑披风的男人身上,险些后仰跌倒在水坑里,幸好男人一把拽住了毛头小子,毛头小子畏手畏脚的抬起头,望着巨大黑伞下的男人。男人留着倒背的黑色头发,皮肤黝黑,双眼眼皮上各有一道竖生的刀疤,但面容并不严肃,反倒有些慈祥,他有一双黑色的丹凤眼,鼻梁高挺。
“下雨天里走路要小心点。”男人笑了笑,慢慢蹲在毛头小子面前,披风常开,露出了一身黑色华贵的礼服,肩上是金色的流苏,还有蓝宝石吊坠。
“啊……谢谢叔叔。”小孩站了起来,目瞪口呆,也许是没见过这么衣着华贵的男人。
男人笑着摸了摸他的脑瓜,把手里的黑伞交到了毛头小子的手里,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了,小男孩赶紧回头望去,却发现他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
神秘的男人朝着皇城的方向不断前行,中间他遇到了三队巡逻兵,但都被他那诡异的步法躲过了对方视线,直到他来到了赤洪城的中心城区大街上,这才站住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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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啊。”黑披风男人冒着牛毛细雨站在万人空巷的街口,赤洪城内烟雨朦胧,当真与他所念的诗中景象如出一辙。
艘仇地仇考考后岗敌察结毫 “你说得对,跟我想的一样。”卢法斯叹了口气说,然后又开口:“你想过后果么?”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另一个人的声音从右面的横街上传来,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正在走过来。
“朋友,现在是初春季节,何来‘晚秋’呢?”黑披风男人声音低沉。
“天虽初春,心似晚秋。”来人也没有打雨伞,穿着蓝色袖领的白色长袍,头发深蓝,是个面容和蔼的老人。
“西门止水……”男人看着老人,幽幽的说道。
“奥丁·卢法斯,你是来拜访我这个老朋友的,还是来找你的仇人极光的?”西门止水走近后笑着问。
踌躇了片刻后,黑披风的男人仰头看了看雨天,“我不打算见极光,听说你们帝都之中有一处名为‘白马寺’的地方,何不趁此良机……喝几杯?”
“走吧。”西门止水淡淡一笑。
赤洪城内城西侧的白马寺原本是皇族专门用来休憩的场所,属于皇家园林的一部分,而且这里没有特定的人居住,联盟圣战以前的那段时间,皇族被影噬·米克罗洛斯的新政盟迫害的几近灭亡,这里曾一度也变得荒无人烟,整年之内无人打扫,直到联盟本部搬迁到赤洪皇城后,这里才逐渐有家臣定期来打扫。白马寺以种植芭蕉出名,里面有一处面积很大的书房,剩下的就是大面积迂回的长廊。
雨还在下,长廊中间的凉亭里,西门止水和黑披风男人坐在凉毯上对桌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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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究还是从流域里溜出来了,听说你曾经被放逐到雪域生活了一段时间。”西门止水放下酒杯,端详着面前的男人。
敌地远仇羽秘孙克孙通艘孤 “下雨天里走路要小心点。”男人笑了笑,慢慢蹲在毛头小子面前,披风常开,露出了一身黑色华贵的礼服,肩上是金色的流苏,还有蓝宝石吊坠。
“这还要多亏你的孙女西门沧月,我通过西门沧月从玛各手里得到了钥匙。”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古金色的长柄钥匙,洪荒之魄的气息轰然而出。
西门止水的眼眸被这暗淡的金色染透,他喃喃道,“这不是……玛各·梅勒莱斯的‘地狱之匙’么,你从哪得来的。”
“我说过了,是你孙女的功劳。”男人阴阴一笑,马上又收敛了笑容。
“那丫头还没有能耐到这个地步,跟我说实话。”西门止水质问道。
“当时玛各受罗喉的命令去天道层保释路西法,你知道的,魔族和流域的关系,路西法跟你的孙女有些关系,路西法就悄悄复制了这把‘地狱之匙’,就是这样。”男人面不改色的说。
西门止水的眼神中透出了敏锐和智慧之光,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看着外面的牛毛细雨,听着雨打芭蕉声,静默了几秒后,他又开口说道:“我以为你来这里会先找极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