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阳说完,贾老板抬头看了看陈阳,如果说陈阳为了挣钱,将这幅真迹说出赝品,自己可以理解。但现在自己都已经站在这里了,他还说这件真迹是赝品,那自己就必须理论一下了。
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日后传出去,自己手里这幅真迹就真的变成赝品了,到时候亏的可是自己。
想到这里,贾老板客客气气的向陈阳抱拳,“陈老板,贾某才疏学浅,既然您说这是一幅赝品,还请告诉贾某一下,这幅假在哪里?又是如何作假的?”x33
“如果今天陈老板要是说不出来,”贾老板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陈阳,“那咱们就要好好说说了。”
贾老板说完,他妹夫指着陈阳大声喊道,“对,今天你要是说不明白,我们跟你们没完!”
贾老板妹夫话音刚落,秦浩峰猛的一拍桌子,怒目圆睁,“贾老板,咱们都是同行,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本想给你留点面子,看来这面子你是不想要了!”
如果陈阳这么跟自己说话,贾老板还可以接受,毕竟人家陈阳本事在那里放着,自己不服都不行。大家都知道,这姓秦的就是陈阳身边的小伙计,现在他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贾老板火气也上来了,瞪着眼睛看向秦浩峰。
秦浩峰一指桌面上的夏山图,“贾老板,我倒想问问,你让你妹夫拿这么一幅《夏山图》来我们店里卖,之后又演这么一出,你是什么意思?”
秦浩峰这句话问出来,贾老板顿时无话可说,按照行规,自己妹夫这样拿着物件上门,这就有些撅人了。
撅人,跟现在大家理解的意思差不多,但也略有差异。例如早年间有位老古董商曾在众人面前自我吹嘘:“某某的画,我不用看,用手一摸,便知真假。”
有人故意撅他,弄了张后落款儿为某某的假画,使了个圈套,他便上了钩。
按照秦浩峰的说法,贾老板知道陈阳眼力好,让自己妹夫拿着一张假画,来考陈阳的眼力,这就是准备撅陈阳了。
可贾老板妹夫是自己来的,根本就不是贾老板让他来的。妹夫也是古董商,但他不在本地,在金陵一带做包袱斋,就是分文不用,到各家古玩铺搂货,搂来的货可以卖给买主,也可卖给外地同行。
如果有好东西的话,妹夫就会把物件从金陵带到江城,卖给贾老板,今天就是来给自己送物件来了。
两人说起前段时间在京城捡漏李唐宋娟的事,贾老板就说了一嘴,那是我们本地古董行的陈老板,又说了些陈老板的琐事,结果自己妹夫听到陈阳这么年轻,根本就不服,于是拿了贾老板的画,就来了。
贾老板一脸无奈,向陈阳说明了情况,表示是自己妹夫自己来的,他自己并不知道。
“陈老板,今日我贾某人并不是要来撅人的,既然陈老板说我这幅文徵明的《夏山图》是赝品,还请陈老板指明。”
陈阳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听贾老板说完,抿嘴一笑。先不管是不是贾老板让他妹夫来的,既然人家摆正了态度,那今天不指出来就是自己不给人家面子了。
“请!”陈阳站起来,向贾老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来到长桌前面,指着桌面上的画说道,“贾老板,这幅画把能作假的手段都用上了,若不是仔细看,很有可能打眼的!”
“我呸!”贾老板妹夫在旁边吐了一口,之后向贾老板说道,“姐夫,不用怕他,这幅画怎么可能是假的!”
贾老板瞪了一眼自己妹夫,“陈老板,那就请你说说,这幅画是如何作假的?”
陈阳示意秦浩峰将手套拿过来,同时示意给贾老板拿上一副,至于他妹夫,在旁边看着就得了。
“我们先来看纸,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简简单单的宣纸,就经历了多次做旧的手法。首先用隔夜浓茶,在上面反复涂抹,涂抹的手法要轻柔,要均匀,这叫挂宣!”
“等到茶叶颜色沁入纸张后,猛的看上去,就跟经历了几百年的旧纸一模一样了。”
“哈哈!笑死我了!”陈阳刚说完话,贾老板妹夫就仰头大笑了起来。
柱子上前一把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这家伙居然转头跟柱子瞪眼珠,“你想怎么的,还想打人不成?”
“柱子!”陈阳摆摆手,示意柱子没必要。
柱子伸手点指了一下,“你要不是贾老板妹夫,现在早躺地上了!”
贾老板冲着陈阳点点头,“陈老板,你说的不假,这是古董行里最基本的手法,人人皆知,根本不值得一提。”
贾老板心里冷笑了一声,看来陈阳眼力不错,但是对做旧的手法却不知道,这种办法都烂大街了,现在几乎没人用了。
“陈老板,你说的我不敢苟同,这种办法有两个缺点,一来,涂抹茶叶的手法要非常好,茶叶多了则纸透;茶叶少了,则挂不上或者需要多涂抹几次,非常麻烦。”
“二来,用这种办法做出来的宣纸,茶叶味道特别浓,一两年都味道都不会轻易散去,所以买画的人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了,根本买不出去。”
说到这里,贾老板一指自己的画,“陈老板,你可以闻一闻,我这上面有没有茶叶的味道!”
陈阳微微笑了一下,用手一指画上有些发暗的地方,“你这画上当然没有茶叶味道,因为接下来用了第二种办法,叫做烟熏法!”
“将画挂在一间封闭的屋子内,之后在屋子里点燃干柴,就是做饭烧火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