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连连摆手:“冯督军啊,我真不是因为钱的事啊,实在是干不了这活啊。”
冯天禧不悦的道:“杜先生,我够意思了啊,八十万啊,就这么点事儿你都不给办?你青帮弟子在我这面办事儿的时候,我可没有拒绝过吧?”
江湖人就是江湖人,杀个人都不敢?
小杜不厌其烦啊,知道必须要说实话了。
“冯督军,别说是我青帮了,就算是青红加在一起,现在也惹不起那个聂力啊。”
小杜说的情真意切的。
他真的是服了。
能保住现在的地盘,他已经很知足了,什么雄心壮志,都被他抛在了脑后了。
甚至,出门他明显能感觉到,军警看到他的车牌,总是另眼相看的。
别墅周围也多了不少的人。
以前他如日中天之时,那些军警的另眼相看,他觉得那是权利地位的产物,但现在,简直是如芒在背。
那些好像都是催命符了。
“他聂力不就是一个流氓头子吗?怎么让你如此忌惮?”
冯天禧疑惑的道。
小杜苦笑着解释:“冯督军啊,现在聂力才是申都的地下皇帝啊,就算是那些洋人都要惧怕他几分啊。法租界的费沃力警长知道吧?”
“现在正在法国人的监狱中服刑了,就是因为他得罪了聂力。”
“我,老黄,还有一众的通字辈的前辈们,之前看不清形势啊,跟人家作对,现在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苟延残喘啊。”
“这样的人,我们怎么敢惹啊。您真的另请高明吧。”
冯天禧大惊!
“什么?申都不是你们几个当家吗?”
小杜苦笑:“老黄历了啊,如今申都,白天姓赵,晚上姓聂啊。”
“最可怕的是,他是赵延年的女婿,明面上更是赵延年手下精锐师的团长,手里几千的精锐啊。”
小杜说完,冯天禧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儿子居然给他踩下了这么一个大坑啊。
太吓人了。
“那你那几万弟子呢?你跟老黄不是号称几万弟子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冯天禧还是有些不死心。
聂力,籍籍无名之辈啊,怎么突然就成了申都的地下皇帝了。
小杜瘫坐着:“那还有什么几万弟子啊,青帮都快没了。”
“老黄也好不到哪里去,弟子走的走,散的散,投靠聂力的,投靠聂力。”
“现在聂力手下大将,正是老黄的弟子,顾四啊,最近我听说我那八徒弟也扛不住了,要投诚了。”
听着小杜一桩桩,一件件的把聂力的势力摆出来,冯天禧没辙了。
“那我就没办法了?”
不甘心的道。
那可是他儿子啊。
小杜一听冯天禧终于明白了形势了,这才劝说道:“聂力这人爱财,不如你把那花红给他?八十万,怎么能买下令公子的命了!”
冯天禧炸毛了。
“我堂堂国府任命的督军,居然向一个流氓交买命钱?开什么玩笑。传扬出去,我冯天禧如何做人?”
小杜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爱咋咋的吧,劝不动。
冯天禧挂断了电话以后,坐在宽大的座椅上足足想了有半天,最终才不甘心的拍了电报。
又搞来了聂力的电话号码。
他认了。
为了儿子。
电话接通,聂力爽朗的笑声传来。
“哪位啊?”
冯天禧压着砍死聂力的心,挤出笑道:“是聂贤侄吗?我是冯天禧啊。”
冯天禧自报家门,觉得聂力听过自己的名号。
哪里知道聂力疑惑的道:“冯天禧?贤侄?我没有这样的侄子啊。”
“打错电话了吧!”
神打错电话,现在可是接线员接的,能打错?
冯天禧差点吐出来一口老血。
“我啊,昆山督军,冯天禧,跟你岳父可是老相识了,当年我们可是相交莫逆呢。”
聂力这才撇撇嘴:“原来是冯督军啊,不过这贤侄我可不敢接着,虽然你跟我岳父都是督军,但是申都督军跟昆山督军能是一个级别的?”
“冯督军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还挺忙的,最近有个龟奴不太听话,正要呢。”
冯天禧心中狂怒。
竖子!安敢欺我?
虽然我只是昆山督军,但大小也是督军,聂力说那啥意思?
看不起我?
还有,那龟奴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说的是自己的儿子。
他可是听说了,聂力对儿子的惩罚就是当龟奴!
堂堂冯家大少爷居然干起来这样的肮脏事,简直欺人太甚。
“聂先生,我这样称呼你,行吧?”
“犬子有些不懂事,给聂先生添麻烦了,我先替他赔礼了,五十万银元赔礼,你看如何?”
冯天禧也不装了,主动权在聂力手中呢。
聂力似笑非笑的道:“是这样的,冯督军啊,要是之前啊,别说五十万就是三十万,我也把令公子放了,但是现在不行咯。”
冯天禧大惊!
“为何?”
脱口而出。
聂力呵呵的笑道:“冯督军小气了,在道上想开出花红八十万买我聂力的命,现在为了令公子才花五十万,这不是看不起人嘛!”
“难道,令公子的命还没我聂力的命值钱呢?”
哗!
冯天禧瞬间冷汗直流!
小杜,你出卖我!
八十万这件事儿,他只跟小杜提过,小杜直接就给自己卖了?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