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汉那片西瓜地已经犁过耙过种上了油菜。/p
——地区不同，油材种植时间也不同。在柳河集这儿，种植油菜一般放到秋耕秋种季节，基本上跟冬麦的种植时间差不多；年后苗发，春季开花结实。/p
肖老汉的那片西瓜地罢秧的时间比较早，早早地就把油菜种上，/p
后期长得怎么样，肖祯雄心里没谱。/p
因此，肖祯雄对肖老汉：“爹，您不是种白菜吗，怎么要改种油菜呢？这油菜种得是不是有点早啊？”/p
肖老汉：“这片地这么大，种白菜冬收。你看咱这方圆十几里，凡是有地的，哪家哪户不多多少少种点白菜萝卜什么的过冬的菜？所以，要是种白菜，你吃不完又卖不了，那跟白忙活有啥区别？”/p
“爹，不如歇歇地，过一段时间再种。这油菜也种得太早了！”肖祯雄。/p
肖老汉：“早种早出苗，那能怎么样？出苗早，至多费点事把苗割了让它再发。采收时间还跟往年一个样。割下来的苗，想卖就去卖。卖不动，可以喂牲口，也可以腌菜。反正，扔不了。你要是种白菜，吃不完又卖不动，就是砍了喂牲口喂猪，但那些东西都是水儿，还不得把牲口和猪喂死？所以，你就听我的，错不了！”……/p
肖老汉和他的儿子、女婿刚把油菜种到地里，柳河集村的“孔圣人正教私塾”刚好招生。于是，肖祯雄就给肖狗蛋报了名。/p
刘芷黎去“私塾”招生处那儿给刘超儿报名，但人家：刘超儿的年龄太大，该结婚成家了。/p
刘芷黎：“我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女娃。”/p
私塾招生处那儿的人：不收女娃。/p
刘芷黎问“为啥？”/p
人家：他们的私塾属于“正教”；私塾有规定，不收女娃。/p
刘芷黎没折儿，就找到肖老汉了一遍私塾不收他的两个孩子读书的情况经过。/p
肖老汉吧唧着烟锅，：“这还真是个难事！不过，超儿这孩子就快十八了，也确实到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要不，就寻个‘媒人’给他找个媳妇，叫他成家算了！”/p
“爹，可我自己这儿……”刘芷黎欲言又止。/p
肖老汉知道刘芷黎想什么。肖老汉的闺女没了；刘芷黎不但寄人篱下在老丈人家这儿，而且刘芷黎自己也成了“光棍”。刘芷黎自己都没自己的家，咋给儿子刘超儿娶媳妇成家呢？/p
肖老汉想了想，问：“芷黎，我是你什么人？”/p
刘芷黎连想都没想，直言而语道：“你是我爹啊？！”/p
肖老汉：“这不就对了？你虽然是我的女婿，但也我的半个儿。武峤桥村那儿你回不去，逃难到了我这儿，我对你能不管不顾吗？”/p
“爹，我还是带着超儿和葛妮回武峤桥村吧！”/p
肖老汉把眉头一皱，盯着刘芷黎，呵斥道：“芷黎，你浑啊！你回武峤桥村，那不是自己找死吗？官府敢屠武峤桥村一遍，就不敢屠二遍吗？所以，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留下来吧！”/p
“爹，我带着超儿和葛妮两个孩子，这以后的生活可怎么过啊？”刘芷黎为难地。/p
“芷黎，爹不多你们爷儿仨的饭吃。该咋过就咋过。我在村子东边那儿还有一片地，挨着河边儿呐，我把它租出去了。不过，到年底，租期就完了。我把那片地给你，你就在那儿盖几间房子住下来，回头再续个弦。时间长了，你就是柳河集的人。我回头到村里长部那儿给你登记一下。记住！千万别再你是武峤桥村里的人。”/p
“那我怎么？”刘芷黎问。/p
“你随便编个村名，就是来给我干活儿的，路引在路上丢了。你要是你是武峤桥村的，那不定会惹来麻烦。”肖老汉教刘芷黎。/p
“好的。”刘芷黎答应道。……/p
私塾开学这上午，肖祯雄因为摆摊儿卖早集还没回家，肖祯雄的媳妇因为要收拾家务；二人都没空送肖狗蛋去私塾。所以，肖老汉：“我送狗蛋去私塾吧！”/p
肖祯雄的媳妇先给肖老汉和肖狗蛋把早饭做了出来。/p
肖老汉一吃过饭就对肖狗蛋：“狗蛋，咱去私塾吧？”/p
肖狗蛋很高胸背上肖祯雄媳妇给他做的，跟着肖老汉就出了家门。/p
肖老汉边走边吧唧着烟锅。路过村头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长荆条、正和邻居家的两个孩子相互大闹着玩的皮娃见了狗蛋，就停下来打闹，问肖狗蛋：“狗蛋，你要去哪儿？”/p
肖狗蛋边走边扭着脸对皮娃：“我往私塾读书去哩！”/p
“你去读书，以后是不是就不跟我们玩了？”皮娃问。/p
肖狗蛋：“有空再玩。”/p
“你什么时候有空？”皮娃问。/p
“不知道。”狗蛋。/p
“你什么时候从私塾里回来了，我去找你玩，好不好？”皮娃问。/p
“好。我从私塾里回来再给你。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私塾里回来。”狗蛋。/p
皮娃没再搭理肖狗蛋，因为跟他玩的那两个孩子正拿荆条抽向皮娃。皮娃为了招架那两个孩子，就丢下了肖狗蛋。/p
肖狗蛋跟在肖老汉身边，继续往私塾那儿赶路。/p
肖老汉带着肖狗蛋正要路过水乐趣家的那个胡同出口的当口儿，胡同里忽然传出一个带着哭腔高喊的女声：“老爷——！”/p
肖老汉忽然一激愣，忙停住脚步，扭头朝胡同里边看去；见几个女的排着队，正被旁边两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