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听了这话道:“养大夫等会儿我给您收拾出一间屋子,你和爷爷聊会儿就去睡吧。那屋里我守着,有什么事了就去叫您。”伊洛刚说完,养天凉就高兴道:“哎呀,可真是个知道心疼老人的好丫头。”随后不客气道:“行,那收拾去吧,别忘了给老头我多燃些炭。”
伊洛笑着应了声便出去了,奶奶随后也跟了出来留下二人在那热闹的酌酒。这时院里小黄瓜又对着天空在发出低低的呜声,伊洛走过去拍了它的头道:“又怎么啦?”小黄瓜瞅了女主人一眼,便转身回自己窝里了。伊洛无语:你还知道生气了。
院子里的她不知道,如果没有这场大雪,他们这一院子的人怕都要死于非命了。邻家屋角处一阵无人听见的对话:
“老大,那人都伤得那么重了,主子怎么还让咱们大雪天追出来?”
“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质疑主子的命令。”
“咱们去原西县搜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见人影,王朝这么大一时哪搜得完”
“你我二人只负责这一片,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声音很是不耐烦。
“就这一片也有上千户人家啊,下这么大雪又没个踪迹”。
“歇够了吗?歇够了跟我走”。
“去哪?”
“镇里的药店,伤得这么重他肯定会去就医的。”
“哎老大,你瞧那家还亮着灯,像是个什么铺子。我们过去找点吃的也好。”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快走,搜完了自然会让你饱餐一顿”。这次声音里尽是怒气。
“好好,马上走”。
伊洛和奶奶给养大夫整好床铺就又回了那屋,到了屋里看看那人脸色气色确实好了些。奶奶道:“洛儿,要不今晚我和你在这儿守一夜吧。”伊洛笑道:“没事的奶奶,你放心吧。况且你年纪大了怎么能受得了一夜不睡?”
奶奶见伊洛看出了自己的担心掩饰道:“你明日不是还要做蛋糕卖吗,奶奶怕你撑不下来。”伊洛道:“我没关系的,奶奶天也不晚了你快去睡吧。”奶奶也不再坚持只道:“我在这陪你会儿,等你爷爷一起回屋。”
伊洛也只笑了笑,便回了自己屋里将那件未完成的衣衫拿了过来。奶奶正在那里看着炭盆,见伊洛又端了针线筐进来便道:“晚上就歇会吧,累眼。”伊洛笑道:“反正我又没事做”,奶奶也不再说话只是起身挑亮了油灯。
坐下的奶奶看着伊洛手中的衣衫一阵沉思,随后轻声道:“也不知青山在北境怎么样了?有没有冻着?咱青山有个难处时,也希望能有人好心帮帮他。”伊洛听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对奶奶道:“奶奶你不要胡思乱想,相公答应了我们会平安归来的。”
许久伊洛都没听见奶奶的回答,只是余光里看见她擦拭眼睛的动作。伊洛心中也有些沉沉的,便站起身来对奶奶道:“我去看看他”。看那人时脸色虽然仍有些惨白,但是已经恢复了些血色。奶奶也走过来道:“那些人怎么这么狠心,今儿个要不是小黄瓜怕这人命都没了。”
伊洛给那人掖了掖被角便又扶了奶奶到旁边坐了,奶奶这边却又问起了伊洛何时和这人见面的。伊洛便将那日自家店里开业,路上碰见了杨谦的事说了。之后倒是又引起了奶奶对杨谦小时候一些事情的追述,末了又道:“这孩子也有几天没来了”。伊洛笑答:“说不定是书院里忙呢。”
倒是此时爷爷和养大夫一起进来了,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原因两个老头都显得精神奕奕的。养天凉走过去又给床上的钟彦把了把脉,随后对伊洛交代了各种注意事项。伊洛这边忙不迭的应了,那边养天凉走出了门口却又拐了回来道:“切记勤试着额头,不可发热了,一有不对就去那屋叫我。”
伊洛无力道:“我真的记得了”。养老头儿这才笑了笑走了,随后奶奶又是一番交代才和爷爷离去了。送走三位老人,伊洛顿感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