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飞来居之后,柱子叔赶着车去了同济堂,田园把锯下来的一对鹿茸给卖了,得了十二两银子,全给了田小虎揣着。
“你说这鹿子要是多长几对角就好了。”田小虎摸着钱,心里是恨不得鹿子全身都长满了鹿角才好。
“哥,这是二杠鹿茸,因为是头一茬所以值钱,往后的可没这么值钱了。”田园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扭头回去扫了一眼,有些疑神疑鬼的。
刚才她跟掌柜在大厅谈价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似的,难道说是她的错觉?
田园暗地里摇了摇头,颇有些不解。
田小虎都快被怀里揣着的这三十二两银子乐疯了,哪里瞧见田园的表情了,喜滋滋道:“园,咱赶紧去置办东西,早些回去给娘看看银子,准保要把娘给吓一跳!”
“……嗯,好。”田园甩去心里的那一丝怪异感,跟着田小虎上了牛车。
不过坐上牛车之后,田园却多了个心眼,把钱袋里剩下的六个银锭子悄无声息的收进了天罡戒里。
在她看来,这天底下没什么地方比她的空间里更安全了,除了她能进去那地方,还有谁能进去?
即便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柱子叔也不耽搁,赶着牛车就带着田园两兄妹往商铺走,等到牛车离开了同济堂,门口见不着牛车了之后,大厅里边挂着的一块门帘才被撩了起来,走出两个鬼鬼祟祟的男子。“生哥,真是这两小杂皮把你给打的?”瘦精精的李狗剩声音都有些发颤。
“难不成这些伤是老子自己揍的?”说话的人满脸青青紫紫的,显然就是刚擦玩药酒出来的田贵生。
这一说话,就牵扯到脸上的伤,疼的哆嗦了一声,旁边站着的李狗剩赶紧关心道:“生哥,你还疼啊?擦了药酒该是好些了吧?”
田贵生伸手摸了摸身上被打的清淤,愤声道:“死不了。”
“生哥,你这伤可不能白受啊,要不小弟我带人去打回来,帮你出口气?”李狗剩一脸豪气。
“打回来?”田贵生目光中闪着寒光,“老子不光要打回来,老子还要把银子拿回来……敢打了老子不赔钱,看老子我不弄死她!”
“对,弄死她!生哥你说吧,你打算咋搞死他们,我都听你的。”
“咋弄死?”田贵生半眯了眯眼睛,冲着李狗剩招了招手,李狗剩赶忙把耳朵凑了过去……
一阵嘀嘀咕咕之后,两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坏笑着走出了同济堂……
田园倒是不知道她这还没捂热的银子已经被人给盯上了,此时正跟田小虎大包小包的往牛车上搬东西。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被子和棉絮,还有冬衣,棉鞋。
六床被子六床棉絮,还有六件粗布棉衣,六双厚底棉鞋,就连包子这个小豆丁的棉衣都买了新的,只不过码子要大一些,明年也能穿的上,还给大舅家四个人都归置了一身粗布衣服。
毕竟抓鹿子杀鹿子,大舅家的出力可不少!
一大堆的东西即便掌柜的用绳子捆了又捆,垒叠起来依旧占了牛车大半的位子。
“园,这成衣贵,咱还是扯布回去让娘做吧。”田小虎一下给了三两四百文,肉疼的不得了。
“哥,就算娘和姐一块缝,最快一件衣服也要半个月,等把咱几个的衣服全赶出来,只怕都该立春了。”田园干脆就坐在棉絮上,屁股下软软的还不颠簸,“现在天气不等人,咱要不赶快穿厚点,保不准这个冬都过不去。”
而且他们现在手里也不是没钱,要是照她想的,一人一件冬衣还少了,怎么得也要两件才够,不过看今天这牛车实在是没地方装了,这才作罢。
田小虎想着也是这个道理,就没再说了,两人坐着牛车又去买了些锅碗瓢盆,灰面粉和大米,油盐之类的调味品。
这一次田园更是直接大手一挥,灰面粉、粗面、下等大米各来三袋,每袋二十斤。
这三袋,一个买给自家吃,一个给大舅家,剩下的一份要给柱子叔。
虽说长霞姐跟田园关系好,不过柱子叔可是瞧着他们卖了八十两银子的,保不准什么时候说漏嘴了,搞得人尽皆知……所以田园还是信奉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先把这嘴给塞住才是,不过暂时田园可没跟柱子叔说,只是跟田小虎交换了一下意见,怕柱子叔推脱,准备回村了再给他。
等到这一大堆东西全放上牛车,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了。田小虎只能跟柱子叔一左一右的坐到牛车前头去了,田园也要坐到棉絮上才行了。
走过卖糖的小摊,田园还记着答应了包子要给她买糖吃,赶忙让田小虎下去买了两份,这时候的糖没那么花哨,也没那么多口味,就是最原始的麦芽糖球,一文钱能买四个。
本来以为田小虎当真会老老实实的只买一文钱回来,谁知道他倒是也知道手里宽松有钱了,豪气的给包子和猴子一人买了两文钱的糖球回来,同时买回来的还有六个肉包子。
田园笑嘻嘻的接过包子,看来她哥还是很上道嘛,知道已经过朝食,该吃饭了。
三人一边吃一边往大舅娘的肉摊子走,等把面啊米啊衣啊什么的统统给大舅娘的时候,看的刘徐氏一阵心疼,“这些你们拿回去吃就是了,咱家还有,拿来干啥啊。”
田园挽着大舅娘的胳膊,扬眉笑道:“哎呀大舅娘,要不是你抓着鹿子,我们就是想买给你都没银子啊,你赶紧收着吧,你要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