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孟泽贤含笑地看着海岚,漂亮的凤眼中荡漾轻柔。
“我,”海岚咬了咬牙,捏着陶心姚的卡片避开他几乎与灼热的视线,小脸苍白。
孟泽贤刚才肯定是,全部都听见了……
知道她是故意等陶心姚过来,让陶心姚看清楚陶乐诗是外面是什么样的性子,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陶乐诗有所收敛,不要再以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管,任意伤害她人。
她在赌,赌陶心姚身为律师,她会怎么做,会不会跟陶乐诗一样可恶。
但,她从来没想过陶心姚会这样做,她明明可以抓住陶乐诗的手,却偏偏要拦在自己前面,用这种方法来警告陶乐诗,让陶乐诗收手。同时也在告诉她,自己身为陶乐诗的姐姐,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是律师,有权为陶乐诗起诉……
——“这是我的卡片,如果小姐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联系。我会负责这件事。”
看着手中的卡片,海岚眼中一片黯淡。
是的,她后悔了。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应对陶乐诗,她却选择将一个局外人拉进来,这样做,好过分……
她当初也被陶乐诗打过一巴,真的好痛……
“回去吧,爷爷在等你。外面风大。”孟泽贤温润的轻笑传来,微微低头看着她苍白黯然的小脸,耳畔的碎发被寒风吹乱,一下下地触碰着她的脸。
微微抬起手,想碰碰她的脸,但最后,侧过身为她挡住吹来的寒风,“怎么了?”
轻柔、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落在耳畔上。海岚微微抖了一下,捏紧陶心姚的卡片,转身望着孟泽贤近在眼前的俊脸,仰首对上他莹莹含笑的眼睛,“孟泽贤,我是不是好过分?”温婉的嗓音中带着丝丝哭腔,软绵绵地敲击着心房。
“过分?”孟泽贤轻轻蹙了下眉,漂亮的凤眼中流转出疑惑,微微想了想一下,“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海岚的鼻子被寒风吹得发红,宝石般的黑眸里溢动着水光。
“嗯?你刚才说配不配是我自己的意思,不是吗?”孟泽贤微笑着。
海岚愣了愣,点了点头,“嗯。”
“配不配,我自己选择,过不过分,”红唇扬起轻悦的弧度,“你自己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我,”
我清楚吗?
望着他含笑的脸,海岚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过不过分,她清楚吗?
陶乐诗一次又一次的做出很多过分的事情,连累阿杰受伤,纵容朋友欺负佳嫣,她一次又一次的容忍陶乐诗,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原谅过陶乐诗,不过是没有机会找陶乐诗罢了。
刚才看见陶乐诗穿着一身漂亮高贵的晚礼服迎面走过来,在陶乐诗身上,她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惭愧。
如果说,陶心姚刚才白白帮她挨了一巴,她很过分的话,那陶乐诗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天理不容!陶心姚身为陶乐诗的姐姐,她有责任、有义务管教好自己的妹妹,而不是让她在外面肆无忌惮!
如果她过分,陶心姚也难辞其咎!
正如她自己多说,她会负责这件事!
那阿杰的事呢?她身为陶乐诗的姐姐,堂堂一个律师,她又怎么负责?
她会起诉陶乐诗吗?
不会,绝对不会!
黑眸中划过一抹利光,海岚绷着脸,紧紧地捏住陶心姚的卡片。她不相信,陶心姚对妹妹的事,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想通了?”孟泽贤见她脸色微变,俊颜上露出一抹轻柔的笑,如春风暖阳触动视线。
“你,不觉得我很过分吗?”海岚发愣般盯住他,不明白为什么孟泽贤不骂她一句,孟家明明和陶家是世交,他看见一切都不骂她吗?
孟泽贤漂亮的凤眼眨了眨,微微停顿了一下,俯首朝她凑近一些,丝丝分明的刘海在寒风中摇曳,似有若无地在脸上拂过。湖住她的脸,“不觉得。”
认真、肯定的话音敲动了心房,心神仿佛直直陷入了他深邃的黑眸里,“为,为什么?”
见她呆呆的模样,红唇间溢出一声笑,凤眼中跃动着星光,“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傻瓜,过不过分不是由别人去评论,是看你自己怎么想。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配不配,是我自己的意思。”眼眸渐变深邃,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温热吹拂至脸上。
大厅内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细致地描绘着他俊美的容颜,一双黑眸如湖水般幽深,藏匿着海岚看不懂的情绪,那么的深沉,好像怎么也不见尽头……
“好了,回去吧,外面风大。”眼帘一眨,孟泽贤眼中只剩下莹莹笑意,仿佛刚才的深沉都只是一场幻觉。
海岚愣了愣,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瞅了孟泽贤一眼,但他依旧笑眯眯的,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轻轻蹙了蹙眉,海岚转身往大厅里走去,顺手将陶心姚的卡片放好。
阿杰的事,她真的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有些事,既然决定了就去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得到全世界的喜欢,自己清楚明白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
漂亮的凤眼一眨,孟泽贤侧首望向昏暗的花园,眼帘微微垂下,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寒风吹过,拂动了他的头发,四周的天空一片沉黑。
没有停留太久,孟泽贤迈动修长的双腿跟上海岚。
“孟泽贤,你刚刚和龙先生谈过什么了?”见孟泽贤跟上来,海岚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