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旋转一圈,玄铁刀返回云思瑶袖筒。而,避到一旁的端木旭,则眼角抽抽的望着地面。
幸亏轻功快,避闪及时。
否则,咳……地面间,自己避闪前所立处,碎成丝条状的,就不是右衣袖,而是右胳膊了。
“木九日,你给我原地不动。”
怒瞪端木旭,云思瑶冷音出唇:“别傻头傻脑,耳根子软,受人哄骗,胡乱的偷袭人。”
云皓轩清楚知道,端木旭衣袖破碎,并非不敌云思瑶,乃有心相让,不愿伤云思瑶。
“九日,别理她,点她睡穴。”
薄唇一启,云皓轩以食诱之:“只要将她带回府,极爱你的伯伯,会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
“呃,可是--”
眸光一转,望向云皓轩,端木旭道:“比之外面买的,伯伯亲手烹饪的美食,九日更喜欢吃。”
美食,伯伯亲手烹饪,才充满爱嘛。
云皓轩点头,回:“好,如果九日听话,将思瑶姐姐带回府,九日想吃什么,伯伯都给你弄。”
靠,以食诱惑单纯无比,但武功高强的九日?爹,你缺德不?
“九日,伯伯烹饪的菜,味同嚼蜡,难以下咽。姐姐烹饪的菜,色香味俱全,你吃过的,应该知道。如果--”
冷意尽褪,柔笑染眸的云思瑶,学云皓轩以美食诱之。
“你听姐姐的话,立刻将伯伯带回去。待姐姐忙完,返回府邸,给你烧一桌子的美食。”
眸光一转,又望向云思瑶,端木旭咂嘴弄舌:“真的吗?”思瑶姐姐弄的菜,可美味了,上次吃过,念念不忘。
“……”
投其所好,引诱单纯的傻娃?云家父女话音入耳,凤离欢与穆吟风对望一眼,啼笑皆非。
“九日,好孩子,别理她,听伯伯的话。”
“九日,听姐姐的话,美食数不胜数,回味无穷。”
脑袋转过来,又转过去。瞅一瞅云思瑶,再瞅一瞅云皓轩,端木旭抓挠墨发,陷入两难之境。
呜呜呜,其实,美食不是重点啦。
家的温暖,才是重点。而,此种久违的温暖,伯伯与姐姐两个人,皆让他失而复得。
他喜爱伯伯,也喜爱姐姐。所以,伯伯与姐姐二人,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想得罪啊!
左右为难的端木旭,开始低头,牙齿咬手指。
那苦恼的模样,就犹如一个头疼的孩子,被掌心捧爱的双亲诱惑着,不知到底该听谁的话。
趁端木旭苦思冥想,暂止偷袭,云思瑶返回凤离欢身侧。
“九日那一掌,虽攻势威猛,却不至于令你吐血。欢--”
凝视凤离欢,云思瑶启唇,验证心中揣测:“你离开京都,解决麻烦时,受了严重内伤?”
“瑶儿,别胡猜乱想,返回京都的我,安然无恙。”
垂首,避开云思瑶审视,凤离欢柔语:“而,九日一掌,至所以令我吐血,是因为我存心相让,未以全力反击。”
“还隐瞒我?”对矢口否认的凤离欢,怒瞪一眼,云思瑶望向穆吟风:“他不肯说,你说。”
略微的犹豫后,穆吟风道:“云小姐,你有所不知,其实--”
穆吟风薄唇一启,凤离欢就知其要说什么,美眸凌厉的一扫,凤离欢呵斥:“穆吟风,你给我闭嘴。”
“主子,你的爱有多深,应该让云小姐知道。”
意味深长的瞅一眼云皓轩,穆吟风又补充:“更应该让云将军知道。所以,即便被你严惩,属下也要说。”
有史以来第一次,穆吟风违抗命令,无视凤离欢如刀眸光,将实情道出。
“云小姐,你脸上黑斑,极其复杂。祛除时,如果不被剧痛席卷,必须寻得天山冰蟾。”
“天山之险,比入龙潭虎穴,还恐怖千百倍。它不仅空气稀薄,严寒彻骨,龙卷风与雪崩,更会随时暴发。”
“主子离开东峥京都,就是去登天山、捕冰蟾。因为,他不想祛黑斑时,云小姐承受痛楚,而--”
害怕穆吟风口快,说出圣水毒,令云思瑶愁肠百结。凤离欢连忙启唇,将话抢了过来。
“瑶儿,吟风危言耸听,天山没那么恐怖。我只是运气不佳,遭遇了龙卷风、雪崩。”
笑望云思瑶,凤离欢轻描淡写:“龙卷风与雪崩,虽威力惊人,我也只是受了一点内伤,一点很轻的内伤。”
龙卷风?雪崩?
天哪!遭遇两大天灾,令世人毛骨悚然的天灾,欢怎么可能,只受了一点很轻的内伤呢?
凤离欢说的轻描淡写,可云思瑶听来,一字一句,却犹如锋利的刀尖,戳的心口极疼。
“黑斑祛除与否,无所谓的。尖酸刻薄,由世人说去,全当耳边吹过的风,全当疯狗乱吠。”
鼻子一酸的云思瑶,泪花盈眶,素手缓拂凤离欢脸颊,声音哽咽:“欢,你怎么那么傻,以命犯险呢?”
轻拭云思瑶眼角泪珠,凤离欢勾唇一笑,口吻戏谑十足:“瑶儿,别贬我。这不是傻,是爱!”
那一日,由于圣水毒发作,内力暂失的他,先被龙卷风袭击,又被冰冷的暴雪深埋。
当龙卷风褪去、雪甭停止时,深埋雪底的他,四肢已冻僵,肺腑也被寒气冻裂,神志更是不清。
吸入大量冰雪,呼吸极其困难,完全动弹不得的他,几乎已看到死神,一脸狰狞的向自己招手。
可,正是爱,正是因爱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