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主子,救命,我再也不做这要命的保姆,呜呜。”小银倒栽头往外吐着绿水哀嚎。
“它要辞职怎么办?”小人儿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自言自语道。
“拆了重组,换个记忆,好,就按哥哥说的方法做。”小人儿继续自语道。
“吱吱吱吱,我做我做,两个小主子,千万别把我拆了重组,不然主子的天玄九式也会受到影响。”小银惊恐万分的又哭又叫。两个小主子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事都敢做出来。把它拆了重组那绝对是说到做到。
“娘的天玄九式?”小人儿蹙起好看的柳叶眉,将小银扔到桌上,迈着小腿往宫外跑去。
四脚踩实的小银暗舒一口气,抹了把额上混着冷汗的绿色药水,抖了抖湿透的绿色长毛,甩出一片晶莹剔透的绿色水珠,像点点珠玉散落桌上。还好,只要抬出主子,两个小主子就会放它一马。真是有孝心的好孩子。
我呸,想到这,小银呸了自己一口,它准是被脑残的疯月传染成混账大脑炎,差点被小主子玩丢了小命还要为他们叫好。呜呜,苦逼的鼠保姆生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独峰上,虚拟的日月星辰能量阵内,盘膝闭目的巫月忽然浑身颤抖。眉间正在吸收能量的黑色曼陀罗花骤然收缩消失,虚拟的日月星辰阵法随之景色异变,转化为一座古老幽邃的深山老林。
随着颤抖正在缩小身材的巫月猛然睁眼,阴柔的眸子悲愤凄凉。他忘了,今日是他的天谴之日,曾经所有的一切都会再经历一遍。
“月爹爹。”稚嫩的童声惊讶的响在阵法之外。
巫月抬眸望去,嘴边闪出一抹自嘲之笑。他自己的天谴都没有破去,谈何为他的孩子们破去天谴?
阵法之内,时光倒转,往昔重现,他也回至最初。
一袭深蓝色的道袍松垮的脱落地上,一个粉琢玉砌的小婴儿从袍下爬出。
澄澈纯净的小小眸子好奇的四处张望,一群身穿白色兜帽长袍的人将他围住。一双枯瘦的老手将他抱起,缚住手脚放躺在一张冰冷的祭台之上。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还有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一并落在他的眸中。
古老的咒语响起,祈求的饶恕漫天,寒光刺眼的落下。
天是黑的,云是红的,一张绝美泣血的女子娇容停驻他的眼前。
“月儿,坚强活着,向天证明它是错的。”宛如琉璃击玉的女子之声随风飘散,一滴血泪落在他的眉间,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随着血泪隐入他的体内。
“族长,巫女以命代命替子祭天,巫女体内的上古巫能已转到巫妖的体内。”冷冷飘渺的声线久久回荡他的耳边。
“关进黑牢,不惜任何手段提取上古巫能。”
离开祭台的一瞬,他看到天是昏的,云是暗的,只有俯在祭台之上的女子是鲜红鲜红的。
黑暗、冰冷、谩骂、诅咒、各种各样的试验,石牢内,一双澄澈的眸渐渐变得阴柔黑暗。
日日夜夜,夜夜日日。他只记得坚强活着。
某日,黑暗的石牢亮起一抹光亮,伸进一双枯瘦的手,将他带到外面。
“巫妖在此,还请圣尊饶了巫族。”
“哼,巫族之女跨界与妖精结合生子诋毁天道,巫族不仅不履行天道将巫妖祭天,还养着他准备逆天。圣尊有令,诛灭巫族。”天上有人怒哼。
他仰头,耀眼的阳光刺了他的眼,只见亮光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厮杀声沸腾,呼吸间血腥刺鼻,山摇地动,劲风凌骨。
一切平静,所有身穿兜帽白袍的巫族之人倒在血泊之中。一群身穿月白色长袍,袍襟上绣着奇怪图腾的人肃杀立于一旁。
“你,连累巫族灭绝,我以巫族之名诅咒你世世承受族人的噬魂之痛。”有着一双枯瘦手的族长指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天道尊严,诛灭巫妖。”天上又响起一声古老的唱和,一道金光射进他的体内,他的意识消失在冰冷的土地上。
风悠悠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天地茫茫一片,冥冥中时光穿梭。
坚强活着,坚强活着,一抹心念执着,一朵曼陀罗花在眉间显出,淡淡的似有若无。
无尽的黑暗,冰冷的世界,执念撑不起生命,死亡在步步接近。
有心无力,他在生死之间徘徊。
“唉。”一声轻叹拨动黑暗,恍惚中有道白影引领着他走出漫漫虚无。
再睁眼,眉间黑色曼陀罗花放出耀眼的莹莹光亮,那些人费尽心思也没提取走的上古巫能在他体内苏醒。一瞬之间,他拥有了上古巫能的神秘力量。
站在尸横遍野的血泊之中,他向天讥笑,他没死,他活着。
活着,需要代价,承受天谴!承受诅咒!
巫妖的天谴,每年一次重新经历过往,身临其境的再承受一次由小到大的一幕幕折磨与摧残。
巫族的诅咒,做为拥有巫族基因的他,还要在天谴之日承受那些死于灭族之灾族人幽魂对他的噬魂之痛。
虚拟的阵法之中,小小的婴儿长大成人,一袭深蓝色的道袍重新穿在身上,天谴经过,诅咒又至。
阴风习习,鬼影重重,一个个怨气冲天的幽魂将他扑倒,在他身上啃噬、撕咬…
“月爹爹。”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惊叫一声跑向阵法中在地上翻滚的巫月。
“砰。”虚拟的景象亮起一道光波将小人儿弹飞,重重的落在地上。
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