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川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不欠你什么。”
“孟鹤川,二十岁到三十岁,我人生最美的十年都给了你,你凭什么认为你不亏欠我什么?”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孟鹤川心里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分开的那天,我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一个喜欢回头的人。”
“那你为什么可以跟余薇在一起?”
哪怕他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她都不会这样心慌,那个人是余薇。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才刚刚进入社团,大家都在一起商量不久后的迎新晚会。
一个穿着高中校服,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儿出现在社团门口。
女孩儿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模样。
明明是很普通的蓝色校服,穿在她身上甚至有些松垮,可是女孩儿站在那里,好像一瞬间世界都亮了起来。
她笑着看过来,“鹤川哥,爷爷熬了雪梨汤,让我给你送一些过来。”
孟鹤川看到她,立即笑了起来,走过去动作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热不热?”
女孩儿点点头,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他时,仿佛会发光一样。
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都快把我热死了!”
孟鹤川闻言,接过保温桶,把她带进了社团里,用纸巾帮她擦着脸颊上的汗水,“凉快一些没有?”
她笑着点点头。
孟鹤川将她介绍给众人,说是他的邻家妹妹,她笑容甜甜地跟人打招呼。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余薇喜欢孟鹤川,只不过余薇年纪太小,孟鹤川习惯性地宠着她,还未动过男女方面的念头。
“简溪,跟薇薇在一起,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不是回头,是恰逢其时。”
恰逢其时?
“什么恰逢其时?”简溪忽然有些恼怒,“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只是觉得她离了婚,在圈子里受到了排挤,所以你同情她,甚至你觉得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跟我一起出国,她不会变成这样子!”
孟鹤川脸色冷了几分,“薇薇不需要我的同情。”
简溪摇摇头,“她不需要,可是你爱心泛滥!你向来喜欢同情弱者,孟鹤川,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她!你只是在同情她!”
就像当初同情她一样,同情余薇。
“如果这样想你心里会舒服些,我无话可说。”孟鹤川神情疲惫,“我会帮你推荐律师。”
“我只要你!”简溪稳定好情绪,拿过一旁的墨镜重新戴上,“如果不是你,那我宁愿不打这个官司,大不了赔个倾家荡产,反正我本来就一无所有。”
“简溪!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在我眼里你没有我的事业重要吗?”简溪笑了一声,“我向你证明一次,不好吗?”
……
余薇将东西收拾好,韩春燕的电话打了过来,吐槽了好一会儿。
余薇没想到她还真安排了相亲宴,挂断电话,看了一眼通话记录,确实有一个陌生号码,显示接通了二十多秒。
想到黎蕊,大概是她帮忙接听了,但是为什么没有告知?
次日一早,余薇按时来到宴家,宴夕玥自觉地跟她上了楼,老夫人气色好了很多,宴夕玥殷勤地坐到床边,要给她喂药。
宴老夫人摇摇头,“还是让你大伯母来吧。”
宴夕玥只好把药碗递给了一旁的王舒曼,王舒曼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喝了药,又给她端来温水漱口,然后帮她擦了擦唇角。
看着她这副殷勤模样,宴夕玥撇撇嘴,真能装!装半天真以为她宝贝女儿能嫁进来?
余薇又帮老夫人针灸了一次。
宴老夫人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握着她的手不肯放,“薇薇,奶奶就知道,你呀跟你爷爷一样厉害。”
余薇摇摇头,“我能有我爷爷一半的医术就不错了。”
她当初上大学时,爷爷让她主攻的药学方向,更偏向于制药。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大哥,你别打了!”文思雅的声音传过来。
佣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在王舒曼耳边说了些什么,王舒曼急忙走了出去。
“宴文洲,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长房没人?我让你今天给我放个准话,人,你到底娶不娶?”
宴文洲嘴角渗血,他冷笑了一声,“你把我叫回来,就为了说这些?”
“哥,文洲才刚出院,你别打他!”文思雅上前想拦,却被宴文鸿一把推开,文思雅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好在王舒曼及时扶住了她。
“文鸿,你先把人放开,你奶奶身体才刚好点儿!这样闹像什么样子!”
宴文鸿沉下脸,“你们两个还护着他!就因为你们这么护着,他才敢一直这样拖着!现在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我宴文鸿的妹妹给人当小三!你们不嫌丢人,我嫌!”
文思雅神色尴尬。
王舒曼气得脸色涨红,“文鸿,别人这样说也就算了,自家兄妹,你怎么能这样说小雅!”
“她敢做还怕人说吗?”
宴文洲只是冷眼看着他,“当了几天集团总裁,就以为这个家是你做主了?”
“总比你这个靠废物强!”
“嘭!”宴文洲挥出一拳。
宴文鸿被打得后退一步,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笑道:“说实话你不爱听了?要我说,你该姓沈,不姓宴,再不济,姓孙也行啊!”
“嘭!”宴文洲一脚将宴文鸿踹倒在地上。
宴文鸿直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