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人坟墓?!”
席慕烟瞪大了眼睛,看到花妙衣朝她看来,便压低了声音凑到裴亚青耳边。
“你们也太缺德了点吧?那位都死了那么久了,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么做?”
裴亚青还未说话,便感觉到有一股灼灼的视线钉在他身上,抬起眼睛一看,是席炎。
席慕烟见他的动作也抬起头来,只是这一眨眼功夫,席炎和花妙衣都转了头去,光看见嘴皮子似是在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没,掘人坟墓这么损阴德的事儿我们怎么会做呢?”裴亚青斟酌的字句,慢慢的给席慕烟解释道,“花家的祖坟是一个巨大的陵园,我们只是进陵园而已,并不会去动他们的棺木,你不要多心。”
多心?席慕烟无意识的看了看席炎,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又看裴亚青,这人正笑得一脸纯良,原本总是勾着嘴角邪笑的面孔这下子去了邪气,倒是看着正经了许多,再搭配上那身简约华贵的打扮和俊美的容颜,越发的像一个出身豪门的贵公子。
算了,反正不是掘她家的坟墓,要管也轮不到她管,那不是还有个花家人么。
抬眼看了看天色,席慕烟从袖中掏出一块白绢来擦了擦脸,又随手递给裴亚青一块。她的储物袋里一直都存了大量的白绢备用,简直是取之不绝用之不尽,倒也不怕那白绢发霉。
“天光大亮了,我们接下来去哪?”
虽然视线被白雾所阻。但是能够听到来自岸上的人声。
席慕烟从储物袋里取出那个计时的罗盘来看了看,早上六点钟左右,正好是人们起床的时间,一天生活的开始。
花妙衣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才道,“不若……去我家吧。”
此刻花都城中大约没有住的地方了,而花家,作为花都城中第一家,自然会有待客的庭院。比住客栈或者驿站还要好的多。
席炎笑了笑,摆手道:“就不麻烦了,我们自有去处。再说,也不方便。”
花妙衣愣了一下,明了似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拱手,“告辞。”
话音未落,便如来时一般瞬间就不见人影。
“哎,这人走的真干脆。”
席慕烟脚下一蹬飞到席炎身边,扯住他的袖子。“你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他答应的?”
“什么?”
席炎转过头来,一脸茫然。
“就是花家祖坟那事儿。他可是花家的正经公子,怎么会答应你一个外人的?”
“外人?”席炎轻笑了一声,“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是花家先对不起他娘,后对不起他。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取舍。”
“你告诉他身世了?他信?”看花妙衣那样子,就是个冰块,不像是个会轻易相信人的。
“为什么不信?”席炎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有泪影虫的存像,还有他母亲留下的血液,这些都是证据呢。”
席慕烟咋舌。
席炎竟然准备的这么充分,难道说二十年前他就预料到有这一天?
这只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留下的最后一份爱罢了,席炎但笑不语,与其告诉妹妹实情让她觉得自己阴险。还不如让她云里雾里的猜呢。
于是顺理成章的去天上天吃了饭。
这次侍者倒是速度很快,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上了满桌。
席慕烟这时候才迟钝的发现,原来天上天不只是酒楼,他也可以住宿……
侍者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个清静的小院。席慕烟感慨,这下子,天上天倒真成了他们的基地了。
吃过饭,席炎和裴亚青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席慕烟一个人无聊,便又戴上了面具,一个人上街溜达去了。
离开花都一阵子,再上街的时候发现人又更多了,来往多是年轻的公子小姐们,估计一个花盆砸下去,十个里面有九个是修士,还是来参加花都大会的修士,当然,有许多人大概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理来的。
路边的小贩在叫卖,席慕烟随意扫了两眼,发现竟然有卖糖葫芦,那山楂个头大红艳艳的,外面包裹着一层晶晶亮的糖衣,散发着清淡的甜香,心里一喜,便掏了几个铜板买了一串。
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满嘴都是,席慕烟满足的眯了眼,正嚼的欢快,忽然被人近身,她心里一惊,身子一扭窜了出去,结果就看到宇文祈抬着手张着嘴的傻样。
宇文祈是想拍拍席慕烟的肩膀的,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弄得周围一圈儿人斜着眼看他。虽然席慕烟易容后的容貌并不出众,但并不妨碍人们想歪,于是那围观的人士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感觉不妙的宇文祈脸一板,嗖的上去就拉住了席慕烟的手,转眼功夫,就消失在屋顶之后。
“你逃命呢?”
被宇文祈拉着进了一个小院里,席慕烟才挣开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祈。
“谁叫你反应那么大呢?我被人瞧的怪不好意思的。”宇文祈伸手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汗,笑的灿烂如花。
“哦?你还会不好意思呐,没看出来。”
席慕烟手中扇子一打,扇了一下,一屁股坐在院中摆放的石凳上。
然后自顾自的拎起石桌上摆放的茶壶,摆上两个茶杯,斟满。
“还要客人自己动手,你这待客之道可真不咋地。”席慕烟扇子一合点了点对面的石凳,招呼道,“坐啊,不用我请你吧。”
宇文祈叹了口气,为什么在自己的地盘里要被人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