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烟和席炎对视了一眼。
双方的眼神里里都是惊骇和狐疑。
惊骇的是,对方竟然真的能够悄无声息的制住了越思羽,狐疑的是,越思羽虽然身份不低,可是掳了她去又是什么缘由?
用来作人质威胁氤氲府和席沛然?
席慕烟咬着下唇晃了晃脑袋,这不是她以前的世界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质这种法子根本没什么用处,反而会将事态激化。
所以,掳走越思羽一定是因为用的上她。
可是,就凭越思羽现在那样的身体,能做的成什么呢?更何况,她看得出来,越思羽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子,即使看起来温和易欺,可是这府里,又有谁是真的敢在她面前放肆的?就算真的被人掳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事儿也未必做不出来。
“夜摩大人这是在威胁我吗?”微弱的火光之下,李风逸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格外的深沉。
他虽然敬着夜摩一分,可毕竟也不是上下属的关系,可不是由着人拿捏的,历来也是当惯了人上人的主儿,如今被夜摩这么不给面子的一挤兑,心下也是恼了。
“威胁?”夜摩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听着就有些阴森,而且十分的张狂,“我有必要威胁你吗?不要以为有几分本事我就奈何不了你,真想试试我的手段,我也不介意。”
席慕烟一挑眉毛。这人可真是狂到一个境界,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哥哥,我看他的修为也不十分高,在氤氲府就敢这么张狂。到底是另有目的还是没脑子?”
席慕烟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前面,不过说完了没听见席炎答话便撇头看去,却正好看见席炎没来得及收回来那微微弯起的嘴角。
“怎么?不会是旧识吧?”
席慕烟忍不住好奇便开口询问。
席炎又不是傻子不会没头没脑的傻笑,必然从这些人的对话里头听出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不过就眼下的情况来看,若是席炎的旧识,那就有了余地。
倒不是说是旧识就会掉转过头来帮忙。只是若席炎能够从他身上获得一些讯息,说不定不仅能够救回越思羽,还能顺藤摸瓜找到一些线索。
席炎摇头失笑:“怎么会?你没见他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啊。”说着,眼中精光一闪,抬手搭到席慕烟的肩膀上道:“嘘,仔细听。”
就在这时,被夜摩嘲讽了一顿的李风逸终于忍不住开口:“夜摩,我敬你是看在护法的面子上,你莫要太过分。”
话里话外。也是一派威胁的语气了,不过比夜摩稍微隐忍些。
夜摩听了,先是没有声响,不过只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就大笑起来。
席慕烟心里却在暗暗鼓劲,打起来吧打起来吧。这样才好浑水摸鱼啊,若是不小心惊动了其他人,可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席炎看着妹子眼里放光,便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了,忍不住撇了撇嘴道:“你可别太激动,露了行迹。”
席慕烟一挑眉,那模样倒是有几分小女儿的娇憨感觉了:“露了又如何,这是在府里,只要活捉一个,大搜魂术一出。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席慕烟话一出口,就脸色一变道:“难道哥哥你不打算现在就救母亲出来?”
越思羽的身体确实经不起折腾了,就算中毒的事儿不算上,原本她的身体也不好了,席慕烟翻遍了那笔记。虽然说有记载着关于禁咒的问题,可是她们母女的情况太过特殊,这书上也并没有记载。
所以席慕烟就把这事儿装进了肚子里,一直没提。
席炎抿了抿唇,似是有些犹豫的道:“烟儿,这是最好的办法。”
席慕烟略一低头皱了皱眉,席炎说得她也不是没想到,虽然她之前说的轻巧,可是也知道,金丹之上的修士,要说打败容易,杀死虽然难些,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若想活捉,难度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毕竟,到了这个程度的修士,已经有了自断心脉的能力,大多数修士都不会想要被人折辱的,这也是一种体面的有骨气的死法。
而若是营救越思羽,肯定就断了现在这条线索,那么这个潜在的威胁还在暗处,却是不如顺着追查下去,一劳永逸的好。
只是这个法子,却是将氤氲府放在了前头,而把亲生母亲放在了后头。
席慕烟有些不悦。
氤氲府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家业,将来是要交到席炎手上的,他如此看重也没错,可是这般干脆的不顾及母亲安危,却不是人子所为。
席慕烟不是愚孝的人,但她上一世,先是被亲生父母抛弃,后来又连累了养父母,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处,她真的不想再来一回,推己及人,她也不希望席炎日后后悔。
此时,那尚不知名字的第三名男子开口了:“风逸兄稍安勿躁,夜摩大人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又何必与他计较这口舌之争?两位都卖我个面子,好歹把今日的事情做妥了,日后再做分说。”
男子说话慢条斯理,听着也是劝架的味道,可是细想,便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火上浇油,或者这两人现在不会动手,但是日后这仇怨就算是结下了。
李风逸眼神闪了闪,他知道这话说出来,也是没安好心,可是事实如此也不能怪别人说了实话,夜摩张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忍得,日后有清算的时候。
“好,今日我便给华联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