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炎看了柳五半晌,才悠悠的道:“你脑子坏了么?”
柳五先是一愣。
席炎接着道:“且不说当初海魂族的事情,我师弟不与你计较,可不代表我不计较,再者,你现在却拿慕烟的安危要挟与我,不是脑子坏掉又是什么?”
柳五看了席炎半晌,看他眸中眼色并非是一派记恨的神色,便想明白席炎不过是用话拿着他,以便占据上风,才哈哈大笑起来,让那张看似平凡的脸看起来生动了许多,平白了多了几分洒脱大气。
席炎看着他,心里却是暗暗道:这人,还是有几分豪气的,倒不宜恶了他,若是可以相交,不妨卖个人情。
当下话语便柔软了一些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柳阁主宁愿欠个人情,也要找人相帮?席炎虽然有几分本领,却也不是万能的,还望柳阁主相告。”
柳五看着席炎仍然只是笑,直到席炎的俊脸上沉了淡淡的怒色,才忙停下来,正色道:“大公子不要生气,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便有些停不下来。”
席炎轻哼了一声,脸色稍霁,便算是放过了此次,静待柳五开口。
“我说跟令妹有关,虽然是猜测,却也不是信口开河,待我将事情细细道来,大公子也许就明白了。”柳五抿了抿唇,似乎有些儿犹豫的样子,接着便抬手隔着袖子抚摸了下手腕,才慢慢的道:“不知道大公子可听说过紫幻其人?”
席炎略一皱眉,“不曾。听名字……倒像是个女子。”
柳五似乎有点儿意外席炎的答案,不过很快便正色点头道:“确实是个女子,还是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子。”
他以紫幻起头,原以为席炎会知道些许。谁想席炎居然没有听说过?
不过也是,此人当年的事迹并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事情,席炎不知道,自然也不会有人多嘴去说这些。
席炎依旧皱着眉,却是不知道柳五提及一个死去多年的女子是为何,只是心底却是隐约觉得。此女子大约会是关键人物,便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听着。
柳五释然的笑了笑,也不卖关子,继续道:“此女说起来,还是我们的前辈,与令尊、家师都有过交情,然而后来,他们却一一闹翻,家师在她手下重伤。此女也死在令尊手上。”
席炎眼神灼灼的看着柳五,他不知道内情,但是席沛然什么性子他还是知道的,这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既然能下了手杀人,一定有特别的理由。
至于柳五的师父。难道是上一任九霄阁主?据闻此人早就死了多年,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死的?
若不然,柳五也不会提到这个吧。
看到席炎神色变幻,柳五也不说破,只是微微一笑道:“家师确实因伤成疾,柳五拜师之时,老人家便已经故去,所以此女子还是我的仇人。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虽然死了,却还要祸害我。”
席炎正想问清楚紫幻究竟是怎样祸害到柳五的,便听他突然转移了话题道:“那大公子可听说过相怀明其人?”
“是个高手,据说是高陵王之师。”席炎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内心却一震。莫非柳五所说之事,竟然与相怀明有关?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个合作,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即便柳五还有其他的目的。
反正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柳五又有些意外,相怀明此人声名不显,他之前一问不过是顺了口,却没想到席炎竟然知道他。
随即笑了一声道:“大公子倒是消息灵通。”
席炎眼神闪了闪,并没有说什么。
柳五却意识到自己失言,若是此话单说,没有问题,可是接在紫幻的话题之后,倒有点儿像是挖苦人的意思,好在席炎并没有在意,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道:
“相怀明此人,出身魔族,当年还是魔族的下任族长,可惜在出来游历的过程中结识了紫幻,后来与紫幻成为爱侣,当年他与令尊也有一番交情,只是后来因紫幻之事而产生嫌隙,随后便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却是一直躲在暗处。”
席炎意识到,事情可能进入关键点了。
相怀明掳走母亲,据裴亚青所说,是为了生死阴阳诀,这套法诀不是战斗法诀,而是专司阴魂阳魄之事,那相怀明此举,是为了复活紫幻?
那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其实是他们都猜错了,与天幻仙子无关?
可是……不能忘记流云宗丢失的那颗封灵珠。
“紫幻……柳阁主可知,父亲为何杀了紫幻?或者说,此人究竟是做了天怒人怨之事,还是……她的身份让父亲不得不如此?”
柳五拊掌大笑,“大公子果然敏锐!我不知令尊杀死紫幻是为何,不过我却知道,紫幻的身份确实不凡,她竟是天幻仙子的女儿!”
果然……
席炎思忖道:当初天幻仙子之死,便少不了氤氲府的推波助澜,说起来,与紫幻也是有杀母之仇,就算紫幻的身世不曝光,她也不可能真心与父亲相交,父亲下手杀她,反倒是干脆果断,并没什么可指责之处。
不要说什么无辜,人生在世,万没有自己去死来成全他人的道理。
“那柳阁主的意思是否是指,当初从洗尘宗盗走聚魂剑便是相怀明所为?为了复活紫幻?”
席炎有些想不通,除了洗尘宗之事,后来天元宗发生的叛乱,乃至无尽海之杀戮,到后来裴亚青和席慕烟亲历的流云宗骚乱和封灵珠丢失事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