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搏刘据抱起来,笑道:“据儿怎么一个人跑出来?”
刘据道:“因为我想跟那个大哥哥玩啊。”
说着小手还指了一下嬴政。
霍去病是见过之前的陈蹻的,毕竟霍去病深得刘彻的喜爱,经常在宫中走动,而陈蹻一有机会就扒着刘彻,霍去病自然见过他,而且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好。
霍去病自然不想让刘据和嬴政玩耍,于是对刘据道:“我陪你去玩好不好。”
刘据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道:“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大丈夫说话可是一言九鼎的。”
他说着,抱着刘据往台阶下面去,跟卫青点了点头,卫青也对他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走吧。
嬴政将这景象看在眼里,心中多少也有点确定,这个陈蹻以前在宫里头还真哪头都不讨好,连初出茅庐的小子也看不起陈蹻。
卫青只是和陈蹻客套了一下,随即就进了大殿去。
嬴政并没有多留,只是不知道为何,再次往刘据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就快步步下台阶,出宫去了。
嬴政想要去田蚡那里探探口风,但是以现在这种身份去探田蚡的口风,似乎讨不到好处。
他出了宫,吩咐下人先回府去,自己一个人在街上遛遛。
嬴政进了一家酒肆,酒肆并不是很大,一看就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会去的地方,只不过嬴政一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熟人。
酒肆把角的桌子边坐了两个人,正是嬴政六年不见的老熟人,一个东方朔,一个主父偃。
嬴政当下走过去,两人看到嬴政,均对视了一眼,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站起身来,主父偃见礼笑道:“陈二公子。”
东方朔似乎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嬴政将他二人的表情收于眼底,笑道:“两位大人好雅兴。”
主父偃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顺势请他坐下,道:“陈二公子不嫌弃,坐下共饮一杯罢。”
东方朔看了他一眼,主父偃并没有去看他,而是带笑的对嬴政拱了拱手,随即让店家再点一副碗筷和酒杯。
嬴政等店家摆上碗筷,才亲自站起来给东方朔和主父偃倒酒,笑道:“久仰二位大人的大名,一直不能一叙,没想到捡日不如撞日啊。”
主父偃还客套的和他应承两句,东方朔干脆当没听见,只是将酒喝干。
嬴政又要起身满上,主父偃赶紧拦住,自己起来给众位倒酒。
三人刚客套外,忽听外面有些杂乱,一家小酒铺子,竟然为了许多兵,一个穿着官袍的人被簇拥着走了进来。
嬴政抬头一瞧,正是上午在东宫见到的田蚡,嬴政还想着怎么去探探田蚡的口风,结果都不用去找,田蚡就自己跑了过来。
田蚡走进来,环顾了一下酒肆,显然是在找人,看到嬴政的时候,冷笑了一声,抬步走过去。
东方朔和主父偃不得已复又站起来,毕竟田蚡是丞相,自己只不过是个郎中,等级比人家低了不是一丁半点儿,只能恭敬的行礼。
田蚡似乎很满意两人的态度,他当然知道朝中有些人对自己不服气,但是不服气照样要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只是他没想到,嬴政却没有站起来。
主父偃和东方朔见嬴政没站起来,不禁替他捏把汗,不过一想,陈蹻这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得两个人斗,正好就看好戏了。
田蚡居高凌下的道:“陈蹻,你看到本相,为何不见礼?”
嬴政笑了一声,手上托着杯子,眼睛盯着酒水,道:“田大人,你还记得在东宫,我拿出来的那些证据么?”
田蚡面色一变,登时喝道:“那是诬陷!”
嬴政道:“是不是诬陷,等证据足了,交有廷尉署立当查办,廷尉署的汲黯还有张汤,那都是忠于皇上绝不二心的,也不是别人说证据就是证据,若田大人是清白的,那决计黑不了,是不是。”
嬴政说着,站起身来,平视着田蚡,道:“还有另外一件事,刚才皇上已经任命我为特使,负责这件事情,之后没准还需要丞相大人到廷尉署来配合调查,这也算事先打了招呼。”
田蚡脸色有些发白,瞪着嬴政,道:“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本相行的端做得正,还能怕你查么?”
嬴政听他说“行的端做得正”,当即就笑了,道:“丞相大人,小人冒昧的问一句,行的端做得正尚且这么多的田产,那要是真的贪赃枉法,该是多少家产?”
“你!”
田蚡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嬴政迈步走过他旁边,突然又停住,回头道:“丞相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皇太后地位金贵,不愁吃不愁穿,要置办那么多田产做什么?”
嬴政说完,也没等田蚡回答,似乎根本就没想让他回答,当即笑着走了。
田蚡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景,心里一阵阵发寒,有些站不住了,当即出了酒肆,上了车,吩咐下人再往宫中去,要见太后。
主父偃和东方朔看着两个人相继走出去,都有些纳闷,东方朔道:“这陈蹻怎么转了性儿了?”
主父偃点头道:“是啊,不是前些日子还巴结着田蚡呢么,一转头就这么僵持起来?”
他顿了顿,看向东方朔道:“不管怎么样,单看陈蹻刚才的形式说话,若不是没头没脑的托大,就是真的抓住了田蚡的把柄。”
嬴政走出去,样子很气定神闲,其实他根本没有太十足的证据,只不过想要探探田蚡的口